防空洞里，潮湿的空气混着汗臭和烟草味，灯光昏暗闪烁，到处是搭建的简易摊位。
这地方，比想象中还要破败。
叶凡轻车熟路，带着陈守往里走，他开口道：“我们找老鼠。”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瞬。
至少有十几道目光，唰地一下全聚集在他们俩这生面孔身上。
那眼神，毫不掩饰地审视、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一个嘴边留着两撇猥琐小胡子的瘦小男人挤了过来，三角眼滴溜溜地转：“找鼠哥？不巧，他今天不在。有啥事儿？”
叶凡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事情比较要紧，得当面说。”
小胡子男人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已胸脯：“跟我说也一样，这一片，我尖牙的话，跟鼠哥的话，分量差不多。”
叶凡眼神锐利地盯着他，像是在评估什么。
尖牙毫不示弱地回瞪着，眼神寸步不让。
僵持了几秒，叶凡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附近：“我来，是给你们带个消息。”
尖牙明显来了兴趣：“哦？什么消息？”
叶凡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官方的人，已经盯上你们这儿了。”
尖牙眼珠子一转，脸上表情变幻。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那些竖起耳朵的手下和摊主，压低声音：“消息可靠？”
“你说呢？”叶凡不答反问。
尖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看了一眼叶凡身后的陈守，似乎在权衡。
几秒后，他做了决定：“行，跟我来，我们单独谈。”
他转身朝着一个用废弃集装箱改造的办公室走去。
陈守刚要抬步跟上，叶凡却递了个眼色，极其细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留在原地，注意警戒。
陈守会意，停下脚步，随意地靠在柱子上，眼神扫视着周围。
叶凡跟着尖牙进了集装箱。
里面空间不大，就一张破桌子，两把椅子。
尖牙大马金刀地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说说吧，这消息，打哪儿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来源，只需要知道，尽快转移或者收敛点，对你们有好处。”叶凡语气平淡。
“呵，好处？”尖牙冷笑，“不问清楚来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框我？我们这儿每天生意这么火爆......”
他开始喋喋不休，言语间不断试探，眼神闪烁不定。
叶凡耐着性子跟他周旋，心里却已经提高了警惕。
这尖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
“咔哒！”
一声轻响，集装箱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上。
叶凡脸色骤变，几乎是同一时间，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尖牙。
尖牙看到枪，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抹笑容。
他的目光落在枪身上，特别是那独特的编号和制式：“果然是官方的家伙，呵呵。”
他猛地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响指声在集装箱里回荡，仿佛一个信号。
几乎是同一时间，集装箱外。
原本还在假装忙碌的几十号人，动作整齐划一，猛地转头，所有凶狠的目光，瞬间全部聚焦在陈守身上。
陷阱！
陈守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启动了存在感词条。
一股微不可察的波动以陈守为中心散开，那些刚刚锁定他的目光，突然像是失去了焦点。
几十号人脸上露出愕然和困惑，左顾右盼，刚才那个显眼的目标突然毫无征兆地在他们眼中消失。
“人呢？！”
“妈的，刚才还在那儿！”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陈守眼中寒光一闪，心中默念：“随机关税制，激活！”
一个无形的骰子在他意识中落下。
5点！
不高也不低，等同于第三发子弹是附赠的，配合上回收利用，等于买二送二？
陈守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从柱子后闪身而出，手中的枪如同手臂的延伸，对着人群最密集的方向，悍然开火。
“突突突突突！”
清脆而连贯的枪声，在封闭的防空洞里炸响。
子弹精准地钻进一个个还在四处寻找目标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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