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染黑城市天际线。
顾砚辞推开顶层公寓的大门时,水晶吊灯的光晕里飘着熟悉的旋律。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像被打碎的星河。
而他的青禾就坐在琴房那架施坦威前,浅蓝色真丝睡裙露出一侧雪白的肩。
手机屏幕亮起,是二十分钟前他发给青禾的消息:
【想见你】
简单三个字,却耗尽了他全部的克制力。
他本可以写更多。
写他今天见到顾明璋时胃里翻涌的恶心;
写他看到那个私生子照片时指尖的颤抖;
写他站在老宅走廊里,听着父亲歇斯底里的咆哮时,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
但他最终只发了这三个字。
琴声戛然而止。
“砚辞哥哥!”
青禾赤着脚跑过来,银链在足踝晃出细碎的光。
她扑进他怀里的瞬间,茉莉混着少女体温的暖香冲散了西装上沾染的夜露寒气。
顾砚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扣住她后腰的手猛地收紧。
金丝眼镜片后,目光落在钢琴上摊开的琴谱,正是他十八岁那年参加肖邦大赛的曲目。
“怎么弹这个?”
他拇指碾过青禾泛红的指尖,那里有练习留下的痕迹。
青禾湿漉漉的杏眼弯起来:
“想和砚辞哥哥弹一样的……”
“你怎么啦?”
青禾仰起脸,柔软的手指抚上他紧绷的下颌线:
“工作不顺心吗?”
话音未落突然倒吸冷气,捧起他垂落的左手:
“怎么受伤了?”
月光穿过落地窗,照出他掌心四道狰狞的血痕。
顾砚辞下意识要抽手,却被小姑娘柔软的唇贴上来,舌尖轻轻舔过凝结的血痂。
这个动作让他脊椎窜起一阵战栗,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顾砚辞没有回答。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前所未有的侵略性,像是要把什么烙印在她身上。
青禾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
却还是乖巧地张开嘴,任由他攻城掠地。
“我今天见到我父亲了。”
他突然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禾弹琴的指尖。
“他回来,帮着他的私生子争家产。”
青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不了解顾砚辞的过去,不知道“父亲”这两个字对他意味着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紧紧地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他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
顾砚辞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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