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卷着残叶扫过殿前玉阶,萧临渊负手立于案前。
指尖捏着那包从铃兰根下挖出的一模一样的药粉,眼底寒意慑人。
“查清楚了?”
帝王声音低沉,玄色龙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禁军统领跪伏于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
“回陛下,药粉......确是谢家之物。”
“混在嫡长子萧景珩的书匣夹层中带入宫中。”
“大殿下似乎并不知情,匣子是谢家老夫人所赠。”
萧临渊冷笑一声,指节捏得发白:
“谢明棠,真是好算计。”
他太了解她了。
若东窗事发,这便是谢家与皇后的罪过,与两位皇子无关。
只要萧景珩和萧景珏还在,谢家就仍有翻身之日。
而她更算准了一点:
他萧临渊,不会杀她。
而且萧景珩是当真不知?
还是顺水推舟?
谁也不知道,他也不想再去问。
有人做错事,就得有人付出代价。
萧临渊立在殿前,玄色龙袍卷起凌厉的弧度。
朱笔悬在明黄绢帛上,墨迹未干,已凝成铁律。
——
椒房殿,宣旨。
寒风卷着残叶撞开殿门,萧临渊负手立于玉阶之上,玄色龙袍翻涌如墨。
“谢氏明棠,废为庶人,赶回谢家。”
这是本朝第一位,被遣送回家的皇后。
“即日逐出皇城,永世不得踏入。”
他的声音不重,却字字如刀,剐在跪伏于地的谢明棠脊梁上。
阶下,谢明棠凤冠已除,素衣染尘,却仍挺直了背脊。
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抬头时,眼底是淬了毒的冷笑:
“陛下好手段。可您别忘了,当年北疆战事吃紧时,是谁变卖嫁妆,替您筹的粮饷?”
萧临渊眸色一沉,指节捏得发白。
“朕记得。”
他忽然冷笑:
“所以谢家九族尚在。”
“谢氏满门,凡在朝为官者、有功名者,尽数贬为庶人。”
“谢氏家产抄没,后世子孙,永不得入仕。”
“谢家门生,在朝为官者,愿脱离谢氏者,官降三级;”
“不愿者,同贬为庶人。”
“未入仕之门生,若自认谢氏门徒,永不得科考。”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最后看向跪在一旁的两位皇子。
那是谢明棠所出的嫡长子与次子。
“萧景珩、萧景瑜,自今日起从皇室玉牒除名。”
“贬为庶人,随谢氏归族。”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从今往后,你们姓谢。”
谢明棠浑身一颤,终于变了脸色:
“陛下!他们是您的骨血——”
“谋害皇嗣,本该株连九族。”
萧临渊打断她,玄色龙靴踏过满地碎叶,停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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