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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坟(1)(1 / 1)

挖坟(1)

令狐冲见岳不群带人骑马远去,不多时,又有一个少年弟子也催马疾追而去,心道:“师娘在这里安睡,有好几个弟子守卫,自是无碍。师父却定然不怀好心,他又往山谷那边干什么去了?”悄悄从房顶下来,也不去偷马,只提气奔跑,远远的跟着。可人轻功再高,长力也不如马匹,追得一阵,终于看不到那少年的踪影,只得看地下马蹄留下的痕迹,知道对方确实往山谷方向去了。

令狐冲一路奔跑,赶回山谷,此时日暮西沉,见物已不甚清晰,却见谷口处升起一片浓烟,又有点点火光。令狐冲心道:“莫非盈盈他们还没走,留在这里生火做饭么?不对,大大的不对,这样儿浓烟,还吃什么饭?”且疑且忧,跑得更加快了。

来到近前,见有七八个头缠青布,身着葛衫之人,都背着竹筐药锄,手拿干草药,正点燃了放出烟雾,另一只手不断向前轻推,似乎是在运功。旁边坐着三人,可巧令狐冲全认得,乃是黑白双熊和王豹,此三人嘴上都含了一片叶子,凑在一起无法闲谈,都往那些葛衫汉子身上瞧去,似乎对他们的功夫也颇为好奇。

令狐冲心道:“这些家伙有点儿手段,毒烟果然全往谷中飘去,怎么只三个人口含草叶?这样周密布置,盈盈他们一定在谷中,那也不用多想,先收拾了这几个再说。”矮着身子悄悄欺近三人身后,双手往黑白双熊背心要xue拍去,出手又快又狠,一招得手,这二人闷哼一声,立时倒地,昏死过去。

王豹在旁,大叫一声:“哎呦!”抡起铁棍便砸,可这一张嘴叫喊,叶子却掉了。令狐冲心道有备无患,一把接住这片叶子,含在自己口中,仍不起身,拔出剑来,尽往王豹下三路招呼。王豹定睛一看,见是令狐冲,不免胆战心惊,口中草叶掉落之后,又担心自己中毒,更是焦躁,数招之间,大腿上已中了一剑。他踉跄一步,拿铁棍撑地,令狐冲猛然起身,冲着他胸口就是一掌,王豹但觉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此时听得背后一阵声响,令狐冲赶紧回身,见那七八个葛衫汉子都已扔下草药,挥药锄攻来。令狐冲心道:“这些家伙都会使毒药,武功高低倒还在其次,需得立时杀了,否则一个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儿,性命不保。”想到此处,挥剑疾攻,独孤九剑使将出来,尽是猛恶杀招。这些人药锄上的武功也不甚高,过不多时,尽皆尸横就地。

令狐冲见那些扔在地下的草药仍在燃烧,赶紧捧起沙土,尽数扑灭了,又回头找到王豹,将他拖到一边,远离毒烟。他动手之前,心中早在盘算,需得抓住一个活口,好问明情况,这王豹口齿清晰,又已相识,最是合适,因此手下留情,无意取他性命。王豹缓了一阵,见令狐冲站在自己面前,已知无法逃走,自顾自的扯下一块衣襟来,草草裹了大腿伤口,心中不住思索脱身之计。

令狐冲笑道:“王师弟近来可好啊?咱们还按老规矩,你只要乖乖听话,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我绝不害你性命,你说公道不公道?”王豹道:“这个……自然公道,还有……”令狐冲接口道:“啊!是了,我也不向人透露是你说的,你放心好了。”

王豹苦笑道:“大师兄,你也不用问我,你老婆和手下人都在那山谷里,你自去救人,这就放我走罢。”说着往谷中一指。

令狐冲道:“浓烟未散,此时怎么进得去?师父答允放人的,这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一样也不能落下,否则可别想走。”

王豹只得道:“师父一听说师娘出现在那庙中,立即就叫我去请卜世伯,然后师父带人去接师娘,这中间的事儿,我又不在,怎能知道?反正我请了卜世伯来到时,你老婆众人都在谷中,我们都以为你也在,却不知大师兄怎地出来了?”

令狐冲又问道:“哪门子的卜世伯,他来了又怎样?”王豹答道:“师父的义兄,名讳上教下仁,是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师父对他好生相敬,这些年常常看望,每次不是送珍珠宝贝、古玩字画,就是送美女。去年送去两个千金胡姬,一个会弹琵琶,一个会跳舞,美貌自是不用多说,更兼异域风情,我们都看得眼直……”

令狐冲心下焦急,不愿听他扯些无聊废话,打断道:“这些放毒烟的人,都是那什么卜教仁的弟子,对不对?他人呢?师父刚才来过的,现在去哪了?”

岳不群等人方才确实来过,王豹闻言心中一惊,也不敢说假话,答道:“对,对!原来大师兄都知道了。卜世伯来了就让放毒烟,后来他说,谷中有五毒教的人在使本宗法门抵抗,需得耗点功夫,留下这些弟子,就跟师父到左近一个居所去啦。”令狐冲道:“好,你这就带我去,找到师父就放你。”王豹苦着脸道:“小弟腿上有伤,又不识路径,更何况师父知道我带你去,我还能有命吗?大师兄不可强人所难啊!”

令狐冲道:“咱们远远看见师父,我就放你走路,包管无事。你说不认路,那你今天是怎么请卜教仁来这的?你不带我去,我现在就是一剑!”说罢提起剑来,作势欲砍。

王豹无奈,只得挣扎起身,以铁棍为拐杖,引令狐冲往一处小路走去。小路两侧的杂草早已被马蹄踏倒,倒也好走,过了一阵,看到十几匹马正在吃草,旁边一人靠在树下打盹儿,看服色是五岳剑派的弟子。此时天色已晚,好在明月初升,还勉强看得见人。

令狐冲正待走过去将他点倒,脚下却绊了一跤,低头一看,竟是一具尸体,趴在地下草丛之中。俯身将尸身翻转过来,仔细再看,只见桃干仙胸口剑痕甚深,但身子尚且温软,显然死去不久。令狐冲心中一凛,忙在附近检视,果然找到其余五人的尸身,桃谷六仙或胸口、或咽喉、或眉心,个个身中致命剑伤而死。

这一阵窸窸窣窣,看守马匹之人已仗剑走来,喝问:“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王豹吓的伏倒在地,令狐冲飞身而起,往他手腕上只一脚,踢飞他手中长剑,抢在自己手里,刷刷刷连进三招。这人武功本不算弱,但忽然间给人卸去兵刃,又被令狐冲如此猛攻,手忙脚乱,竟是一招也还不了,右肋中剑,倒在地下。

令狐冲问道:“桃谷六仙怎么死的?你如实说了,饶你性命。”这看守马匹的弟子答道:“他们在后跟随,图谋不轨,给我师父发觉,便杀了。”令狐冲心道:“看他六人伤口形状,都是华山剑所为,况且武林之中,能一举杀死桃谷六仙的,又有几人?我又何必问?”心下甚是懊丧,伸手点倒了这人,回身来找王豹。

王豹爬起身来,道:“就从此处上山,马匹是用不着啦。”他腿上受伤,走平路也还使得,爬山却实在艰难,令狐冲只得拉着他,高一脚低一脚的走来,进展缓慢。又走了好一阵子,前面隐隐有火光,闻到一阵烤肉香气。令狐冲连午饭也没吃过,早已饥饿,白天奔忙不止,还不觉得,此时闻到香味,肚子禁不住咕咕叫起来。

王豹道:“大师兄,前面就是了,小弟再往前走,性命不保,你可是答允过的。”令狐冲心道:“饶你性命倒罢了,放你去报信可不行。”也不答话,往他膻中xue上一点,王豹哼也没哼一声,晕倒在地下。

令狐冲继续往火光处走去,离的越近,动作越轻,以他的武功,任谁也发现不了。只见两间房屋,貌似寻常农舍,门前好一群人,分作两伙。一伙是五岳剑派的弟子,约莫八九个人,正在烤羊。另一伙是青布缠头的葛衫汉子,也是八九个人,正在挖坑,旁边不远处放一口薄皮棺材,里面咚咚有声,似乎装的是活物。

若在平时,令狐冲必然好奇心起,去看个究竟,但此时已知这些葛衫汉子善使毒药,自己孤身一人,还要杀敌救妻,怎能分神?只道这些妖人不知在搞什么诡秘手段,不可轻动。又想屋外人多,要长久藏身则难以靠近,而且只有一处房屋,首脑人物必在其中。想通此处关节,便往屋后绕去,看见烤羊的五岳弟子身后,有好些装干粮的包袱,悄悄偷了两个馒头,再从屋后窗户跳了进去。

这一进屋,却是吃了一惊。原来这两间房屋在内已然打通,别说隔间,连柜子屏风也没一个,竟是无处躲藏,而且屋中正有二人。令狐冲心道不好,待要挥剑强攻,却见此二人动也不动,兀自闭目运功,似乎是在疗伤。又见屋中房梁又高又宽,想是改建时新制的,再不迟疑,立时纵身梁上,靠在角落中。这一靠,发觉背上硌的厉害,猛然想起:“哎呦,我还背着一包炸药,还有碧水剑呢!”都解下来抱在怀里,整个人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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