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偕行(1)(1 / 2)

偕行(1)

高根明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令狐冲身边,搂着他笑道:“我正跟四师兄说呢,回回遇见大师兄,他都在跟人打架,还得我劝架去。结果擡头一看,嘿,说曹操,曹操就到。偏你这回又不打了,分明是故意落我的面子,不得罚酒三杯?”

令狐冲笑道:“好说,咱们现在来打一架,定叫你话不落空。” 高根明回头叫道:“穆师弟快来,这有好活儿等你。”

施戴子早在座位上听得分明,起身也过来,边走边道:“哎,你少拿小孩儿开涮啊,还嫌师娘唠叨的不够?快叫伙计添酒添菜。”高根明倒肯听话,松开手便去嘱咐酒保,施戴子将令狐冲让到桌边坐了。

穆人清神色尴尬,一动不动。

施戴子劝道:“常言说得好,不打不相识,自家人哪来的隔夜仇?切磋几招而已,都别往心里去。穆师弟,来见过大师兄,咱们高高兴兴的喝几杯。”

正说时,高根明也回来了,附和道:“大师兄武功盖世,普天下有谁不知道?我当时听王豹那么一说,急得心都吊到嗓子眼儿啦,生怕你有个好歹,上气不接下气的赶来。等到了一看,那可是看得真真儿的,大师兄并没出力打你,不然你还能在这坐着?别耍小孩儿脾气,快向大师兄道谢。”

穆人清心中知道高根明所言非虚,这些天又受了宁中则百般的劝导嘱咐,因此也无心跟令狐冲再行冲突,硬着头皮起身,鞠了一躬,道:“多谢大师兄前日手下留情。”

令狐冲道:“穆师弟客气了,请坐下罢。”

少时酒保过来,将残菜尽数撤去,擦净桌子,重新上了八个冷盘,再搬一坛十五年陈的汾酒,请客人验过泥封,当面开启。

令狐冲闻得酒香醇厚,便觉口舌生津,又见高根明已动手将酒壶装满了,正在团团斟酒,笑道:“高师弟这照应人的本事,大大见涨,可见是这些年交游广阔,混得风生水起啊!”

高根明笑道:“照应酒局子算什么本事?我但凡有大师兄十分之一,啊不,百分之一的武功,出来行走江湖,那也得是别人给我倒酒啊!”

几人都笑了,令狐冲道:“人情练达,那可是大大的一件本事,终身受用不尽。只要酒喝得快活,别的事儿都不打紧。”

四只杯子很快就都斟满了,高根明举杯道:“今天我来做这个东道,一则算是大师兄跟穆师弟的和解酒,二则嘛,我已答允了四师兄和穆师弟,这一路上酒钱都算我的,可也不能食言呐。”

施戴子笑道:“我们给你恭贺添丁之喜,当然得蜜嘴润喉,岂有白饶的?喏,从此直到衡山县,都得是这样好酒,可不能虎头蛇尾的。”

高根明笑道:“嘿,照你这么讹诈法儿,等我熬到孩子降生,连个买尿布的铜子儿都剩不下!那就不是‘添丁之喜’,而是‘添丁之哭’啦!”

又哄笑一阵,齐齐碰了一杯,各人都将第一杯酒饮尽。酒保渐次送来热炒,四人推杯换盏,再说些闲话,局面颇为融洽,穆人清的面皮缓缓也松了。

令狐冲问:“你们三个要去衡山县?”

施戴子道:“莫大师伯病啦,师父命我跟五师弟前去探望。穆师弟非要同行不可,只好也带着他。”

令狐冲心道:“哎呦,好些年不曾见过莫大先生了。”甚为关切,忙问:“生的什么病,厉害么?”

高根明拿起身旁一个锦盒,摇了一摇,道:“到底是什么病,我可不懂,连师父也不知道,只叫送支山参过去,给他老人家补补身子。想来莫大师伯都快八十岁啦,上了春秋的人,有点儿病痛,也不稀奇啊。”

令狐冲点头道:“嗯,这也说得是。”心中不自觉的便想起衡阳城外的那曲“潇湘夜雨”来,又道:“莫大先生只是看着有些病容,其实高深莫测,你们都不明白。唉……师父大约也不明白,否则不会让送人参,弄得好似要去吊命一般,只怕莫大先生见了,还要生气呢。”

高根明沉吟道:“嗯……那我先到衡阳城中,采买些别的礼品,一齐送去。省得干巴巴一根儿人参,还真有点儿吊命的意思。”施戴子道:“这法子不错,多亏了大师兄提醒咱们。”

令狐冲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便想:“左右是出来了一回,要不然我也去瞧瞧?”正犹豫间,就听穆人清道:“万一他真是重病了,等着吊命呢?也都难说哦。那八十来岁的老人家,经常是今天还好好儿的,明天就出殡啦,我可见得多……”令狐冲闻言一震,又想:“世事无常,这小子说得也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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