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微微一震,随即摇了摇头,目光沉如幽潭:“不是你哥哥做错了,而是他不愿意同流合污。鲁肃想要借他之才,做见不得人的事……你哥哥不从,他才拿你我做筹码。”
她语气平缓,却字字如针,钉入胸口。
沉默片刻,陆母忽然俯身,贴在陆雪耳边低声说道:
“雪儿,听婶婶一句话——若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步……你记住,咱们陆家女儿,宁死不辱。”
她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在夜里刮过人心。
“你哥哥……他若真的先走一步,在黄泉下,也想看到你是端端正正,干干净净地去见他。”
说完,陆母将一瓣锋利的碎瓷片递到了陆雪手中。
陆雪接过那瓷片,泪水倏然溢出,咬着唇点头,声如蚊蚋:“嗯……陆雪知道。”
而此时,就在这死寂压抑之夜,一丝极轻微的声响,倏然自院外响起。
像是什么,自高处坠下,落在瓦背上,又如一阵轻风掠过黑夜。
陆母警觉起身,拢紧了陆雪的肩膀,屏息望向封死的门口。
她不知道,就在这深夜,门外那看似沉睡的院墙之外,有人,正踏月而来。
一道沉重的铁锁“哐啷”一声被人拧动。
冷风顺着门缝灌入,将烛火吹得一阵恍惚,但那股突如其来的阴冷,却不止是夜色带来的。
屋中,陆母与陆雪倏地抬头,目光齐齐落向门口。
陆雪脸色骤白,嘴唇颤抖,死死攥住陆母的衣袖。
“是……是他们又来了……”她声音低微,却藏着深深的惊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家仆踱步而入。
那人身形肥腻,面容猥琐,手里晃着半壶酒,鼻头泛红。
他的嘴角咧着,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笑”,像是看到了自家厨房里的鱼肉。
“哟,两位还醒着?可巧了,爷等得正馋。”他舔着嘴唇,脚步缓慢,却步步紧逼,“明儿你们要是还活着,那就算你命大。要是见了阎王……嘿,也别说咱照顾不周。”
陆母面色骤变,猛地起身,挡在陆雪身前,冷声斥道:“你敢!”
那家仆眼睛眯起,笑得越发恶毒:
“老东西,还挺有骨气?那就让我看看,是你骨硬,还是爷的鞋子硬!”
话音未落,他一脚踹出,狠狠将陆母掀翻在地,撞在床柱上,发出沉闷一声。
陆母吃痛闷哼,强撑着蜷缩起身。
“婶婶!”陆雪惊呼,刚欲扑上,却被那人一把拽住,粗暴地按倒在榻边。
酒壶落地,辛辣气息中夹着酒腥与汗臭,扑鼻而来。
他呼吸粗重,一只手死死按住陆雪肩头,另一手竟探向她的衣襟。
“别叫,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他声音低哑,像蛇信子在耳边舔舐。
陆雪拼命挣扎着,指甲抓破了自己的手臂也不松动,泪水已模糊双眼,哭声在喉咙打转,却咽不出一丝完整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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