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人显然是认得蒋虎的,连他那“野狗拳”的外号都知晓,可惜却不知那正是蒋虎的逆鳞。
一旦触碰,便是送命之举。
严庆身子一颤,结结巴巴地道:“蒋……蒋虎……”
火光映照下,他终于看清了那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他目光颤抖地扫向李瘸子与冯四,脸上血色尽褪:
“你……你是李瘸子……还有冯四……你们是江老寨主那边的人……你们怎么……怎么会在这儿……”
李瘸子慢悠悠上前两步,瞧清了严庆的脸,嘿地一笑:
“哟呵,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庆二驴吗?咋的,奸杀掳掠不干了,跑到鲁大人府里混上差事啦?”
严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语不成句:
“瘸爷,冯爷,是在下眼拙,不知几位大驾,冒犯了……求几位念旧情一笔,饶我这一遭吧,我再也不敢了……”
冯四挑眉冷笑:
“我记得江老寨主那会儿可没少派人找你,当时还以为你尸首烂在哪条沟里,合着你在这儿升官发财了?”
严庆忙不迭摇头:
“误会误会!小的早就洗手不干啦,现在只是在鲁府当个护院糊口饭吃,再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蒋虎冷哼一声,声音低沉沙哑:
“赵家村那几十口人呢?你跟你那帮畜生往水井里下毒,就为那几头牛、几十石粮……他们的人命不是命?”
冯四面色冷峻,道:
“咱们干的虽是刀口舔血的活,可也讲规矩,你那一票人坏的是行规。当年江老寨主派人带话给你,按行规办事,只要你自废双腿,就此隐退,兄弟们也就不再追你了。可你倒好,直接卷了东西跑路了。”
严庆连连磕头,额头已然渗血:
“小的那时年幼无知,一念之差……是畜生,是畜生!但我真的已改邪归正,再不沾半点腥风血雨,求几位放我一条生路啊……”
这时,陆逊沉着脸走了过来,冷声道:“莫听他胡言狡辩!”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严庆,咬牙切齿道:
“此人,在胡春死后,竟将她的亲姐姐——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先行侮辱,后又杀人灭口!”
他转向江俊,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刀:“胡春,就是那日在茶水中下毒、混入刘备身边的侍女……她之所以甘愿以死殉主,是因为鲁肃承诺,死士若舍命尽忠,其家人便可保全。她姐姐,便是她唯一的牵挂。
可笑的是——等她饮毒身亡,尸骨未寒,这畜生便冲进她姐姐的囚房,肆意为虐!”
严庆脸色煞白,嘴唇哆嗦:“这、这不关我事!这是鲁肃的安排,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哼,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陆逊冷笑,转身对陆雪儿招手:“雪儿,过来。”
陆雪儿面色沉静地走了上来。
那双本该纯净的眼眸,此刻却被仇恨染得漆黑如墨,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曾折磨过她的人,毫无一丝畏惧。
陆逊轻声安抚她一下,然后小心地拉下她衣领后的一角。
一道道鞭痕狰狞可见,三条陈旧却深刻的疤痕清晰地映在火光下。
陆逊抬头看向严庆,语气森冷如寒锋:“那你抽雪儿的鞭子,又是谁的命令?还是说,这也是‘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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