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英娥知道卫铉和元季聪在永宁寺塔干了什么疯狂之事,自然明白元季聪此刻下跪、叩首的含义。她自然也有女人应有的嫉妒之心,更不希望卫铉把女人往家里带,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她、由不得卫铉。而且她既然接受得了徐月华、修容、艳姿,也能接受牺牲更大、对卫铉帮助更大的元季聪。她快步上前扶起元季聪:“季聪免礼。”
元季聪明白尔朱英娥接受自己了,但是对方一番充满善意举动、一句温柔的话,却使她在流徽水榭箭拔弩张时刻都没有落下的眼泪、竟不受控制的扑簌簌滚落。她也没有顺势起身,连连向尔朱英娥磕了几个头,哽咽着道:“季聪拜谢娘子!”
尔朱英娥见她态度极诚,便让她依礼叩首完毕,然后将她扶起,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季聪,我们自此刻起,就是一辈子的姐妹了,今后同甘苦、共患难。”
“喏。”元季聪乖乖地应了一声。
尔朱英娥牵她入座,瞪了看热闹的卫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阿郎,有客人来了。”
卫铉听得大为好奇,问道:“都几时了?还有客人来?”
“这个客人不是京城中人。”尔朱英娥小脸严肃的说道:“客人是李相州次子李士定,此人以前去过上党求助,他自己说一来就是找你。”
卫铉心头一紧,连忙道:“难道朝廷军又败了?”
尔朱英娥摇摇头,说道:“我也不好问。不过一定与河北战役有关,韦将军和李将军如今正在左堂陪他叙话,阿郎自行询问便是了。”
“好,你们聊。”卫铉说完,便步履匆匆的向左堂走去。
“娘子……”元季聪扭头看向若无其事尔朱英娥,焦急地说道:“李相州是武卫将军堂叔,其子一来就找郎主,而不是武卫将军,会不会是又要郎主出兵河北?”
说着,元季聪猛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连忙解释道:“娘子,我不是干涉郎主决定。只是我身为内宫侍诏,可以接触很多机要。由此得知郎主上回是应李相州之邀出兵……”
尔朱英娥感受到她的紧张、害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阿郎喜欢集思广益,我也是如此;季聪你无须紧张,今后有什么良言,尽管畅所欲言,若是客客气气、遮遮掩掩,反而见外了。”
“谢娘子。”元季聪生在等级森严的清河王府、活在等级森严的皇宫,脑海里没有“畅所欲言”的观念,一听尔朱英娥此话,心下异常感动。
她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心的问道:“娘子,我在宫中听说骁果军被郎主全部打散、打乱了,若郎主应邀出兵,会不会太过仓促?”
尔朱英娥泰然自若、若无其事,她看了看元季聪,又看了看紧张兮兮的尔朱女英和徐月华、修容、艳姿;无所谓的说道:“我与你们说!阿郎虽然打了很多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可他手上从来就没有精兵。他是遇强则强、遇弱也强;就算带着一帮老弱病残征战河北,也能轻松打赢杜洛周和葛荣联军。我阿耶厉害吧?那是相当的厉害!可是我阿耶就不如阿郎……”
吹牛完毕,尔朱英娥也不忘甩锅:“这话是我世隆叔父、天光兄长说的,他们都觉得我阿耶不如阿郎。”
然而话又回来了,尔朱英娥的的确确是这么认为的。至于父亲尔朱荣为何不如卫铉,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就是觉得父亲不如未婚夫。
元季聪、尔朱女英、徐月华、修容、艳姿不明就里,竟然真的信了她的鬼话。
“男人的事儿,我们管不了,也不用管。”尔朱英娥目光看向元季聪,说道:“季聪,我有句话问你。”
元季聪忙道:“娘子请说。”
“那我就问了啊!”尔朱英娥好奇又苦恼的说道:“我还没有洞房过,什么都不懂;月华和修容、艳姿她们不仗义,说得支支吾吾、不清不楚。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阿郎在永宁寺塔上洞房的时候;当时是何感觉?滋味如何?好玩吗?”
元季聪看着一脸认真和求知的尔朱英娥,顿时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噗!”尔朱女英和徐月华、修容、艳姿喷笑出声。
这种话,尔朱英娥已经追问老半天,这回轮到元季聪了,倒是看她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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