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惠见到卫铉一点不着急,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主公为何这般笃定?”
卫铉将自己之所想全部说了出来,然后道:“只要李相州和元冀州利用得当,就能步步向北逼近。”
若干惠想了想敌我双方的情况,叹息一声道:“主公说得没错,只要李相州和元冀州稳步推进,叛军不用多久,就会分崩离析。然而朝廷军太杂太乱太散,情况不比叛军好多少,李相州和元冀州也未必能够统筹全局。更要命的是朝廷军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意外。末将觉得这回也不例外。”
达奚武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要是有例外,我们如何进军?如何以战养战?如何以河北之钱粮供养全军?”
若干惠呵呵一笑:“这倒也是。”
卫铉笑而不语,念贤等人在书信说葛荣极可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他又何尝没有这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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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党驿馆位于郡府以东,一间驿馆的偏堂之中,督军朱岱林正与副使商讨。副使名叫冯昌,乃是御史右中尉冯豫之子,他如点漆的一双眸子隐约闪过一道兴奋光芒,低声说道:“督军,卫铉昨天已然回来,我等明日催他出兵,若他拒绝出兵,我等就能将此消息传回京城,磨刀霍霍的御史右中尉、都官曹袁尚书势必起而弹劾,御史台和都官曹官员都会响应,而那些因创立民部、军部而失去权力的官员,自不必多说了。”
朱岱林放下手中茶盏,摇头道:“朝廷让卫铉积极备战,以防不测。此时没有什么不测之事传来,我等催问也没用,更无法将之扳倒。”
冯昌不太接受这种说法,皱眉道:“理是如此,可出兵一事,关系大魏王朝的安危,难道不重要?难道陛下也不管?”
“陛下心思莫测、不可揣度,而且你自己算算,卫铉是如何成为正式行台都督的?”朱岱林一想到仅仅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就能执掌当上七郡之首,心中不禁泛酸。他也不等对方答复,继续说道:“是陛下授予的权柄,他现在炙手可热、势大难制,诸侯之象已现。不过帝王用人,从来都是用你时给予无上权力和信任,但如果一次让帝王不如意,圣眷就会如同潮水一般退却。卫铉能不能屹立不倒,还是要看河北战事;如李神和元孚、元彝大败,卫铉必须进军河北。而战争胜负往往发生在旦夕之间,卫铉未必能够常胜不败。一旦败了,圣眷和名望将会不复存在,那时,就不是失去权力那般简单了。”
“当然了,他也有可能打赢叛军。故而不能寄望于此,我们还要另寻他法。”
“督军所言甚是。”冯昌回转神思,忽而想到父亲的交待,轻笑道:“我等可以从上党内部着手,看他有没有乱纪之事。”
朱岱林很想扳倒卫铉,又不愿在虎穴中与卫铉为敌;他听到对方这般一说,心下立刻有了主意,目光闪烁的低声道:“此法极妙。然而我等尽在对方监视之下,行事不便;此事还需冯氏家主帮助一二。”
“稍后我回府一趟。”冯昌立刻应下。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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