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丝镶嵌工艺,国家级非遗,老师傅做了半个月。”
灰蓝头发的男生不信邪地凑近:
“真的假的?该不会是镀金的吧?”
舅妈皱眉:
“小刘,不懂别乱说。”
她转向女儿。
“雯雯,这种手艺现在很难得了,你表哥有心了。”
王雯抿着嘴唇,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她虽然骄纵,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自然能看出这礼物的价值,不仅仅是金钱上的,更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谢谢……表哥。”
她小声说道,语气比之前真诚了不少。
郑仪淡淡一笑:
“你喜欢就好。”
精致的花丝耳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周围那些奢侈品礼盒竟显出几分俗套。
灰蓝头发的男生,刘子轩,盯着那对耳坠,脸色有些难看。
他送的是一款限量版Gui手链,本想着能在生日宴上出风头,没想到被郑仪这个“土包子”比了下去。
“不就是个手工破玩意么……”
他小声嘀咕,却还是被周围人听见了。
王雯正小心翼翼地把耳坠戴在耳朵上,闻言动作一顿,眉头微微蹙起。
“子轩,别这么说。”
她语气有些不悦。
刘子轩被当众驳了面子,表情更加阴沉。他上下打量着郑仪那身普通的西装,忽然嗤笑一声:
“郑…郑什么来着?听说你在考公务员?现在月薪有五千没啊?”
这问题恶意满满,周围几个年轻人顿时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刘子轩话音刚落,二楼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低喝: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什么!”
众人愕然回头,只见那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疾步走来,脸色铁青。
正是刘子轩的父亲,刘氏地产的老板刘宗明。
刘子轩一愣:“爸?”
刘宗明没理他,径直走到郑仪面前,竟是主动伸出手:
“郑同学,犬子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客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刘宗明在本市商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却对一个“刚考公的大学生”如此客气?
郑仪平静地握了握手:
“刘叔言重了,年轻人开玩笑而已。”
刘宗明的手心有些潮湿。
他刚刚在书房里听得真切,那个在省委政研室工作的老同学对郑仪的评价是“后生可畏”,而王建军更是毫不避讳地提及,自己外甥是徐永康教授的关门弟子。
徐永康。
这个名字在江东省政法系统意味着什么,刘宗明再清楚不过。
这位老教授带出来的学生,如今遍布省纪委、高院和组织部,而最近圈内更有风声,说组织部王振国亲自过问了今年的青年干部选拔……
想到这里,刘宗明后背渗出冷汗。
自己儿子刚才那番话,不只是在羞辱郑仪,更是在打徐永康、甚至王振国那一系人的脸!
“还不道歉!”
他猛地转身呵斥儿子。
刘子轩被吼得发懵:
“爸,我……”
“立刻!马上!”
整个客厅鸦雀无声,所有年轻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看似普通的政法学生,能让刘宗明如此失态。
王雯也呆住了,手中的耳坠差点滑落。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土气”的表哥。
刘子轩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对…对不起。”
郑仪摇摇头,语气平和却字字清晰:
“没必要。公务员也好,生意人也罢,都是在为社会做贡献。”
他看向刘宗明。
“刘叔,令郎还小,有些观念可以慢慢引导。”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台阶,又不失风骨。
刘宗明暗暗心惊,这哪像是个应届生的谈吐?
难怪能被徐永康和王振国看重!
王建军适时走过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今天是雯雯生日,大家开心点。”
但客厅里的氛围已经彻底变了。
那些原本对郑仪爱答不理的年轻人,此刻都在偷偷打量他;刘子轩缩在角落,再不敢出声;而王雯摸着手上的金丝耳坠,眼神复杂地偷瞄着郑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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