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显，裴砚桉的反应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半晌之后，云岁晚乍然惊醒，抬起头，“我明白了。”
“明白了？”裴砚桉反问到。
她的确明白了，也的确是她疏忽了。
是她低估了云月如在他心里的分量了，只怕裴砚桉反应如此大，还是因为云月如。
因为那日见到了云月如，所以再无法忍受其他人的进入。
他心里那个位置自然是要留给云月如的，这个时候要什么丫鬟妾室？
之前临死前，她还真挺好奇，云月如到底身上哪一点值得他如此。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即便是她心里再如何瞧不上云月如，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裴砚桉眼下只怕整个心都陷了进去。
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只怕秦霜当初那些用在自己父亲身上的手段云月如早就拿捏得炉火纯青。
她忽而轻松了下来。
看裴砚桉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岔开话道：“今日之事是我想得草率了。”
突如其来的承认错误让裴砚桉心里一怔，五味杂陈。
他从她眼里看不到一丝真诚，满满的全是敷衍，这感觉仿佛像是他在用手段逼着她认错一般。
可他需要的是她的认错吗？
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来让他徒生出无力感。
他心烦意乱，站起来，转身大步离开，声音从门口传来：“巡察之事不用你操心，我后日便启程。”
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云岁晚眼神淡淡，神情坦然。
上一世，她有小心翼翼地讨好他裴砚桉的，却始终换不来他的真心，到头来还是自己凄然孤独地离开人世。
这一世，她早已不再将裴砚桉的喜怒放在心上，也不想再讨好他，所以也就从来没希冀过他的真心。
片刻之后，她长出口气，吩咐冷翠替自己沐浴，然后上床睡觉去了。
隔日，裴砚桉一整天未回。
到第三日清晨，永福回来收拾了东西就出了裴府。
消息传到云岁晚耳朵里的时候，府上人说裴砚桉在巳时的时候已经带着一队人马离开望京了。
云岁晚站在园子里伺弄花草，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等将园中的那盆新得的秋海棠枝叶完全修剪完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等到今年秋天一定能开出不少花朵来。”
然后转身回府，吩咐冷翠备了东西然后直奔曹佩娥的住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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