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看着眼前这个“恢复正常”的刘海涛，心中那股寒意却愈发浓重。
刚才那极致的恐惧和瞬间的“记忆重置”，绝不是幻觉。
这医院里，存在着一种超乎想象的规则性力量，在强行维护着某些秘密。
一旦有人试图触碰或泄露，就会被立刻“修正”。
连外科主任这种级别，都只是被随意操控的棋子。
“没什么。”
苏沐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
“就是随便问问。”
“时间不早了，刘主任，你先回去休息吧。”
逐客令下得很干脆。
刘海涛迷茫，虽然不记得自己为何恐惧，但还是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哎，好，好！”
他忙不迭地站起身，脸上重新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那……书记您也早点休息，刚上任，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走到门口，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请示的意味。
“对了，苏书记。”
“明天上午那台手术……”
“本来是特意安排给您的机会。”
“现在您高升为书记了，这种小事，自然就不需要您亲自……”
他的意思很明白，这种原本用来给苏沐刷资历、铺路的手术，对于已经是医院最高领导的苏沐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这个外科主任，很乐意代劳。
然而，苏沐却打断了他。
“不。”
苏沐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
“那台手术，还是我来做。”
“呃？”
刘海涛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书记还要亲自去做这种“低级别”的手术？
图什么？
但他不敢多问。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现在是天壤之别。
新书记的心思，不是他能揣测的。
“是！是！”
刘海涛立刻点头哈腰，不敢有丝毫异议。
“好的，书记！都听您的安排！”
“那……那我就先告辞了？”
得到苏沐颔首示意后，刘海涛这才如释重负，拉开办公室的门，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刚把门带上，一转身，差点撞到一个人。
刘海涛定睛一看，赶紧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脸上的谄媚比刚才面对苏沐时，甚至还要夸张几分。
“哎呀！白副书记！”
“您……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白芷。
她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白大褂，带着纯白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对于刘海涛这近乎夸张的问候，白芷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连一个象征性的点头都没有。
然后，她便目不斜视地，直接伸手推开了书记办公室的门。
“……”
刘海涛被晾在原地，伸出去准备打招呼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他悻悻地收回手，摸了摸自己发胖的脸颊，又偷偷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最终没敢说什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
办公室内。
白芷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她没有看苏沐，而是先环顾了一下这间象征着怨灵医院最高权力的办公室。
目光在宽大的办公桌和后面的书架上停留了几秒。
苏沐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甚至可以说，他一直在等她来。
整个怨灵医院副本里，除了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空降的“书记”，就只有白芷这个同样是玩家，却在第一天就获得了“副书记”身份的人，地位最为特殊。
她不来才奇怪。
“看来，刘主任碰了一鼻子灰。”
苏沐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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