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秦雅南有一个白人朋友,曾经借住在她家。
因为这个朋友,她结识了诺伯托,一个来自意大利的男人。
对方以朋友的方式追求她,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月吧,随后就突然从她身边消失了。
别人告诉她诺伯托消失的原因时,她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华家。
诺伯托消失,秦雅南倒也没太在意,她在意的是,她和什么人交朋友那是她的自由,她不会同意诺伯托的追求,但也没想过要用威逼恐吓的方式赶走对方。
在英国读书的那几年,华家把她保护得太好了,那时二十岁的秦雅南还有点傻白甜的感觉,以为天底下都是好人。
秦雅南当时就质问华炳承,最后才发现是老爷子致使华炳辉搞的鬼。
这算过节吗?
算不上,但也确实让人心里不太痛快,就算老爷子当初把诺伯托的一些劣性告诉了她。
也因为诺伯托这事儿,秦雅南头一次真正认识到华炳辉,并且往后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心里不舒服,仿佛有种毁世界观的感觉。
在秦雅南心里,华炳辉虽然算是她的叔叔不假,但根本算不上是个好人。
因为华炳辉,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无辜丧命。
他在东南亚的军阀行径就先不提了,单是他开赌场、卖白粉、搞红灯区。
黄赌毒全沾。
这样的人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更过分的是,很多勾当在当地还合法。
“小澈。”
秦雅南一瞬间回想起这些事,重新看向一脸茫然的陈澈,不禁问道:
“他为什么要认你当干儿子呀?”
陈澈把手插进口袋里,脸上的茫然渐渐化作笑容,歪头笑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秦雅南已经习惯了陈澈的跳脱,她把杯中香槟一饮而尽,认真道:
“当然是真话。”
陈澈也喝完香槟,笑道:
“真话就是我太有潜力了,而且深得对方的喜爱和欣赏,情不自禁。”
秦雅南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那假话呢?”
陈澈背靠到围栏上,把空了的香槟杯递给秦雅南,思索片刻后说道:
“假话嘛,自然是为了通过我向你示好,我猜他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是有些忌惮你的,南姐他不是你叔叔吗?为…”
关于陈澈和华炳辉认干亲这事儿,秦雅南觉得有必要好好琢磨琢磨。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陈澈细说了,秦雅南转身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道:
“总之,你少和他接触,就当之前的事儿没发生过,其他的也别乱想了。”
说完这句话,秦雅南看了眼手上的宝玑小腕表,再次抬头示意道:
“已经五点多了,收拾收拾出发吧。”
陈澈点点头,说道:
“好,听你的。”
他们晚上要去参加一场宴会,是在一艘邮轮上举办的,主要目的是进行商务洽谈,洽谈对象是徐伟峰,借着别人的生日宴会这个契机。
陈澈看着眼前穿着睡袍却依旧潇洒性感、优雅动人的南姐,摸了摸鼻子。
关于华炳辉这件事,他可不会就这么听南姐的呢。
秦雅南和华炳辉,代表着两条不同的势力线,毕竟这世界本就有黑有白嘛。
跟着南姐混,自然是光明正大地做生意,甚至有望成为人民企业家。
而跟着华炳辉混,陈澈倒不一定非要亲自去做什么坏事,他只要能借助其影响力就够了。
就比如欧坤,要解决对方,还得从华炳辉身上找机会。
不过那些都先不着急,有些事不能盲目冲动,先接触看看再说。
华炳辉到底是真心对他,还是另有谋划,这都是陈澈目前没办法下结论的事情,没有结论,做什么都没底气。
当小兵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地往前冲,但当了将军后,就得凡事三思而后行,这就是这世界的规则。
他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大湾区发展,有些事倒是给他创造了有利条件。
秦雅南和华炳辉这两条线都得走,因为只有这样,除了能让他更好地发展之外,也是制衡华炳耀他们的唯一途径。
说实话,陈澈也不清楚华炳耀他们是真的瞧不起自己,想要弄死他,还是说华炳辉当初只是在危言耸听,给他下马威。
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陈澈都得考虑到。
毕竟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秦雅南是自己的女儿,遇到了像自己一样的黄毛小子,真的会大度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吗?
反正陈澈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小澈,来试试这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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