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涞悄无声息将车帘掀开一道小缝,肯定了尤小猫的观察。
见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不动声色地说道:“走吧。”
尤小猫驾着牛车离开皇宫,那些监视者并没有跟上来。
只是到了幼安府外,却又发现了另外一批监视者。
这一批监视者,却是护院首领乔蛮的发现。
该是从半路跟上来的,一直到牛车回府,他们就远远地安顿在了幼安府四周。
“老爷,要不要卑下带人去清理了?”
姜涞摇了摇头,他进京第一天,就与女皇帝配合着高调了一把,直接把女皇帝之下权势第一人得罪了一遍。
得人惦念,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是进京这么多天,才有监视者出现,那就说明这些人不是相府派来的。
出了左宗元,姜涞着实想不到谁还有监视他的必要。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来头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盯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姜涞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进府指导了乔文武他们一阵,然后就回到书房写写画画,直到酉时一刻,他才出发前往鸿胪寺。
虽然已经掌握了西戎那百万斤粮食的出处,宴请西戎使团践行的事也必须做,他得想办法确保西戎的那一批财货能赶在粮食之前进入大乾。
如此,才能把这件事利益最大化。
当夜的宴席,姜涞有意逢迎,巴图支金也有意交好,宴席气氛自然是宾客尽欢,其乐融融。
推杯换盏之间,双方的友谊不止更进一步,也确定了粮食和西戎货物的交割时间和地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巴图支金谢绝了姜涞再安排下一场的好意,只互诉了下一次再相会的衷肠和美好期望。
宾客分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不过,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背影的时候。
适才还醉眼朦胧话都说不利索的两人,却同时睁开了明亮的眼眸。
只是他们都在想些什么,跟在身边伺候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要不今夜就在鸿胪寺歇息算了,署房那里备有客房。”
虽然跟随姜涞也有些时日了,吕长宜却完全看不懂这位临时上官的行事。
时而正直,时而贪婪,时而精明,时而又糊涂……
这时代没有精神病的说法,不然吕典客一定能顷刻间找准词儿来评断姜涞。
后日西戎使团就要离开了,姜涞这位临时上官也将要交差。
以后还能不能共事,也就说不准了。
说不出来为什么,吕典客竟还有些遗憾。
他总有种感觉,这位临时上官哪怕是常常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糊涂举动,但就是让人觉得提劲。
站在黑暗里盯着西跨院看了许久,姜涞谢绝了吕长宜的好意,出了鸿胪寺,上了回府的牛车。
早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街道上空荡荡的。
牛车的木轮碾压着平整坚实的黄泥路,咯吱的声音明亮而有律动。
嗖!
突兀的破空声打破这份律动,由远及近,快如闪电。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嘶鸣,拉车的壮牛突然间扬蹄狂奔。
“大人,有人行刺!”
却是一支箭矢自黑暗中射来,扎进了壮牛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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