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何曾低估过姜涞的本事?老夫只是就事议事,姜涞毕竟出入官场,经验不足,这是事实。”
“是吗?”
左宗元说道:“但是姜大人在西戎接伴使的差事上就处理的很好,难道饶大人要否认?”
饶文石吹胡子瞪眼说道:“左相,老夫再说一遍,老夫从没有否认过姜涞的能力,而是经验。”
左宗元笑了笑,说道:“那请问老大人,你的做官经验足够丰富了吧?若是让你来主持西戎使团的求粮一事,你能想到比姜涞更好的办法吗?”
说起来,姜涞在处理西戎购粮一事上,并没有特别新奇之处,无非是在“平价”两个字上多做了一点文章。
利用两地不同的出货价,巧妙的保持了“平价”的平衡,以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程度。
这在后世一点儿也不稀奇,靠着地域差异做中间商赚差价的大有人在。
在这个时代也不是每人懂这一点,偏偏朝堂上懂的真没几个。
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偏生又拉不下脸来问询商人,不然,左宗元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让姜涞打他的脸。
饶文石被堵回去了,左宗元端着一脸和煦笑脸望向姜涞,问道:“姜大人,你可认可老夫对你的举荐?”
“不认可。”
姜涞毫不犹豫地摇头,左宗元愕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
姜涞心里冷笑不已,老梆子,你这么明显的给老子挖坑,凭啥老子就要跳?
虽然说前往京兆府符合姜涞接下来的劫粮计划,但若是这么轻易就上了勾,那岂不是太便宜左宗元了?
“姜大人,你既已接受陛下对你的封赏和任命,却又不愿意为朝廷出力,这实在有违陛下的厚爱和重托。”
左宗元拔高高度,企图道德绑架。
在这个人人都把名声看得很重的时代,这个招数无往而不利。
奈何姜涞内核不是这个时代的魂,他更不是那些自诩清高的读书人,名声这玩意儿有就有,没有也不强求。
道德绑架,在后世早被各种博主玩的透透的。
左宗元如此低级的套路,姜涞甚至都不需要擦耳朵就能分辨的出来。
所以他很干脆,依旧摇头,“左相,很感谢你对下官的认可和抬爱。不过下官认为饶大人说的对,下官在经验上确实欠缺。”
说着,姜涞郑重地朝着饶文石一揖。
这老大人虽说古板守旧,但人家是真心为公,不掺杂念,值得敬重。
“京兆府数十万灾民,那就是数十万条性命。下官倒不是怕主持不好赈灾大局,而是怕一个不好,就害了这数十万百姓的性命。”
姜涞看着左宗元,说道:“下官有些不明白,朝堂上数百上千的官员,总不至于一个能臣都找不上吧?为何左相偏偏中意下官,难道左相就是看中了下官的经验不足,想要下官栽在京兆府?”
嗯?
一个书房里十数个大臣,外加一个女皇帝,七个伺候的太监,这一刻全都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看着姜涞。
好大的胆子啊,虽说大家都看出了一点点猫腻,但是如此直接的掀桌子。
好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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