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黄飞虎站在这里一直看着的话，他想着或许李乾的许多手段也或许会碍于在他的心中形象而有所顾忌无法施展。
在目送黄飞虎退出去之后，李乾的目光再度落到了那一脸傲然、似要赴死的书生身上。
营帐内，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犹如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在粗糙的营帐壁上肆意晃动。
李乾微微眯起双眼，那双眼眸在昏暗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他嘴角勾起，看向书生，竟笑了起来。
那笑容在这阴森的昏暗中透着鬼魅与妖异，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原本一脸决然的书生，脊梁上陡然涌起一阵寒意，寒毛都不禁竖了起来。
书生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黑袍，黑袍上补丁摞补丁，线头杂乱地垂落着，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坎坷的境遇。
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紧紧黏在满是汗珠的脸颊上，汗水顺着脸颊沟壑般的纹路蜿蜒而下，浸湿了领口处那早已破旧的布料。
他的眼神中虽仍残留着一丝倔强，如同一团即将熄灭却还顽强闪烁的火苗，但微微颤抖的嘴唇，却像背叛他意志的叛徒，泄露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你笑什么？”
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这莫名的寒意与诡异氛围，
书生咬着牙，愤愤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却又强装镇定，努力挺直那有些佝偻的身躯。
之前这个书生就着了李乾的道，吃了大亏。如今又被李乾这莫名其妙的气势震慑，只能靠这样的话语来掩盖胸中的羞愤。
眼见书生急了，李乾也不含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洞悉了书生的一切，缓缓说道：
“你背后的主使，是西岐吧！别再负隅顽抗了，乖乖交代，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那书生听闻，原本就惊恐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瞳孔急剧收缩，宛如一只受惊的野兽，如临大敌般警惕地盯着李乾，双手不自觉地狠狠握紧，指节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嵌入掌心之中，他回应道：
“我虽为主上卖命，却也容不得你随意折辱！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践踏我死前的尊严！我生是主首领的人，死是首领的鬼，绝不会出卖首领！”
听到这话，李乾更是忍俊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营帐内疯狂回荡，愈发响亮，仿佛要将这小小的营帐掀翻。
甚至营帐外的黄飞虎都能清晰听见，只觉得那笑声好似一把锐利的冰刀，直直刺进他的心里。
此刻的黄飞虎，正站在营帐外，清冷的月色如霜般洒在他身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孤独的影子。
营地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唯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阴森。他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中满是疑惑，实在不明白营帐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李乾为何笑得如此瘆人。
即便他站在外面，并非被嘲笑的对象，却也不禁后背发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迅速往上爬，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李乾只是觉得这小子一直在引导自己将注意力转到那首领身上，小聪明确实是不少。他
并未理会书生那傲然的态度，反而一脸嘲讽地看向书生，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不屑，犹如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说道：
“拉倒吧。你摸摸后背，冷汗早就湿透了衣裳。
那西伯侯给你画的大饼，你还真就全盘接受了？
他说有办法救你，前提是你什么都不说。
可你若真的守口如瓶，又哪有获救的可能？别再自欺欺人了，西伯侯怎么可能为了你，与我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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