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晏没买到当天的车票,最近的一班车在明天。反正假期还有几天,她也就没有着急。
结果当天晚上她就被一个重磅新闻砸懵了:李若芬起诉了裴成竹的公司,法院判决该公司因涉嫌重大亏损后财务造假,并赔偿巨额款项。公司总裁裴成竹因涉嫌逃税罪,被判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
谈晏站在大街上愣了半天,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掏出手机给李若芬打电话。
李若芬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笑道:“看,这就是权力。”
谈晏迷茫道:“为什么?”
李若芬不笑了。
她淡淡道:“你不会明白的。”
谈晏道:“你没打算告诉我,是吗?”
李若芬挂了电话。
谈晏站在大街上,周围是穿梭的车流。人来人往在她身边匆匆掠过,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海边,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本来她不想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但是这件事仿佛有着某种隐藏的魔力,教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李若芬到底在干什么?
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看,这就是权力。”
她猛然想起白天在对方的办公室,李若芬说的那句话:你能得到的不是金钱,那东西没用,最重要的是——权力。
“你想让谁死,就让谁死的权力。”
她想让裴成竹死?
为什么?
强烈的恨意是因为有仇,既然想要对方死,为什么还带着孩子和对方住在一起?
为了站到今天这个位置?为了报复裴成竹?
如果这些都合理,那么李若芬和裴成竹一定早就认识,起码在她带着谈晏来到南海以前,甚至要更早。
裴成竹为什么也心甘情愿地花那么长时间帮李若芬上位?她记得一开始到南海的时候李若芬还只是在裴成竹的公司任职,并没有向李家靠近。是从什么时候她和裴成竹才开始联手对付李家的?
谈晏忽然想起裴宋突然和她分手的事。好像她身边所有人都有过反常的行为,像是这三个人都有一个什么秘密,然后各自做自己的事,但却又不约而同地保持一个默契——都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裴宋到底为什么要和她分手?
她记得那天她问这个问题之后,裴宋的回答是“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很恶心。”
她一直没多想,现在才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裴宋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恶心?
要恶心早恶心了,根本不会跟她告白,谈晏又不是傻子,裴宋有没有过喜欢她还是能感受的到的。既然不是因为两个女孩子恶心,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李若芬和裴成竹很早就认识。
李若芬想弄死裴成竹。
裴成竹心甘情愿为李若芬提供帮助。
裴宋觉得她和谈晏的关系很恶心。
几秒后,一个念头划过谈晏的脑海。
天啊。
我爹不会是裴成竹吧。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双眼瞪得大大的。
“我操。”谈晏小声道。
“我操!!”
谈晏因为太过震惊而破口大骂,路过的人禁不住皱起眉头看她。
片刻后她嗓子喊哑了,就安静了下来。她在那坐了足足有十分钟,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已经完全暗了,路灯骤然亮起,照着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庞。
她给李若芬打电话,摸手机的时候十指都在抖。
“我跟裴成竹什么关系?”
李若芬一愣:“这么快就想明白了?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问你我跟他什么关系!”谈晏大声吼道。
“这就受不了了?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谈晏破口大骂。
李若芬笑了一会儿,道:“其实没什么关系。”
谈晏吼道:“那你倒是跟我解释啊,你做这些事到底是因为点什么?别跟我扯没用的,我他妈不是你养的傻子!”
李若芬道:“跟你想的应该差不多,只是有一项事实被我修改过了,和他们得到的结果出现了偏差。”
谈晏哑着嗓子问:“什么?”
李若芬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确实是谈琼的女儿。”
谈晏觉得自己的认知又一次坍塌。
李若芬道:“她和裴成竹看见的那东西是假的,是我拿裴宋的样本替换上你的名字做的亲子鉴定。”
谈晏鼻子堵着,只得张着嘴呼吸,闭上眼睛:“你怎么拿的裴宋的样本?”
李若芬哎呀了一声,道:“都住一个家,那还不好整吗,嚼过的口香糖,用过的梳子都可以。”
谈晏想起来一件事:“所以你给我那个银梳子,就是我嫌不好看但你说什么,什么对健康好的那个,然后我就送给裴宋了,你是故意给我的?就是为了不被怀疑地拿走她不要的旧梳子?”
李若芬没否认:“记性还挺好。”
谈晏觉得她的世界崩塌了。某一秒那些碎片颤颤巍巍地飘起来,仿佛想要重新组合一下。结果倒是安回去了,就是安反了。
她现在看周围什么东西都是转的,飘的,打着旋儿在她眼前飞。
谈晏晕头转向地爬起来,找了最近一个公共厕所疯狂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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