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芝回头看向昭禾,如墨的眸子充满不解。
“公子,我乃是昭禾郡主,我可以帮你解决燃眉之急。”
昭禾红唇轻启,嫣然一笑,说完后迤逦离开,登上马车后她掀开帘子,见谢玉芝神情犹豫,正纹丝不动地看着她。昭禾对着墨香小声低语,随后马车启动,一名侍卫跑向谢玉芝。
“公子,我们郡主说了,明日巳时,让你拿着这块玉佩去齐王府,可帮公子解决眼下的难题。”
谢玉芝瞠目结舌,面目惊愕,盯着郡主乘坐的白马香车目不转睛,直到马车消失不见,他才回过神。
刚刚那位竟然是元安第一美人,昭禾郡主。她竟主动与自己搭话,还要帮自己!
谢玉芝一脸受宠若惊,拿着玉佩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回到房间便盯着玉佩陷入沉思。
他们萍水相逢,贵贱有别,为何郡主要帮自己?
........
马车上的银纹铃铛叮叮作响,墨香看着昭禾笑得像只小狐貍,一脸得逞,眼中似星辰般明亮。
“郡主,为何您要主动帮那人?”
“他长得人如其名,芝兰玉树,唇红齿白,萱华公主一定很喜欢。”
“啊?他不会就是您送给萱华夫人的礼物吧!”
墨香惊愕,昭禾淡定地睨了她一眼:“大惊小怪,不然我为何平白无故,自降身份帮一个凡夫俗子。”
昭禾冷哼,眼中露出几分漠然和精明,让一旁的墨香有些惆怅,当年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长大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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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亮,谢玉芝早早起床帮义父谢翁添柴烧火,将磨好的生豆浆放入铁锅中煮沸,同时又将备好的豆腐、豆干齐齐放入铁桶中,。
一切装好,谢玉芝又一一将铁桶、木盒、碗勺搬于驴车上,身强力壮的谢翁坐上驴车,拉着缰绳,优哉游哉地离开,映着晨曦和烟火远去。
这时谢翁之子平安,睡眼迷离地推门走入院中,呵欠连连:“哥,听闻昨日你去击鼓鸣不平啦,都说了多少次你斗不过那些权贵,你非不听。”
“锅中的粥快好了,我去看看。”
谢玉芝找个借口溜去厨房,平安紧跟其后絮絮叨叨:“我知道哥你才华横溢,夫子也赞你是可造之才,可是寒门难出贵子,哥你就不要妄想加官进爵的白日梦了,还是和我一起卖豆腐实际。”
平安喋喋不休,闻言谢玉芝眼神一暗,表情沮丧,极力克制自己的失落:“我没有妄想,只是他们盗窃了我的文章,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我实在气不过。那一群酒囊饭袋,哪里能忧国恤民........”
“唉,哥这是什么?”
平安夺过谢玉芝腰间的玉佩,迎着阳光琢磨鉴赏,他是个俗人,看不出贵贱,却能看出玉质通透,雕功精巧,不像寻常之物。
“别动,快给我。”
谢玉芝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抢下玉佩塞入袖中,想到昨日那张惊艳倾城的女子,心跳极快,耳朵一红。
“小气鬼,我就看看。”
平安嘟囔一句,卷起袖子掀开锅盖,给自己舀了一碗粥:“哥,腌黄瓜在哪?”
无人应答,他回头发现谢玉芝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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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明媚,碧空万里,宝华阁檀香袅袅,静谧无声。
昭禾平生所爱有三:春日、美酒、懒觉。
齐王最疼她这个长女,从不拘束虚礼,所以在宝华阁的每一天她都要睡上日上三竿,不许人打扰。
虽然她的继母齐王妃暗中数次告状,都被齐王糊弄过去,偏心地正大光明。
“郡主,昨日那个谢玉芝拿着玉佩求见,郡主见吗?”
墨香轻轻地摇动昭禾,她迷迷糊糊睁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过了许久才起身下床,由侍女给自己梳洗打扮。
昭禾的肤色极白,好似三月飞雪,纯白没有瑕疵,桃花眼滟滟如波,红唇如砂,清纯中透着几分明艳。
她随意地选了一件鹅黄色的百褶束腰长裙,外罩一件米色纱衣,勾勒出纤腰盈盈一握若无骨。
“走吧,去见见他。”
正厅,谢玉芝端坐在一张海棠纹长凳上,面色平静地打量四周,堂屋古色古香,古董字画随意地放置,透着贵气和诗文气息。
昭禾悄悄走近正厅,让人不要通报,暗中打量谢玉芝的神情。他身着单薄破旧蓝衣,还打着几个补丁,可他笔直削痩的身体挺拔苍劲,如同西北的白杨。菱角分明的脸上面色坦然,眼神既无贪婪也无卑微,透着几分看不懂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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