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道:“知府夫人,你身体不好,还是别跪着,起来吧。”安好边说边试图扶起知府夫人,可是知府夫人却坚持跪着。
知府夫人苦求道:“安小姐,我真的是求救无门了,我知道这会让你很为难,可是如果不能把薇薇安排好,我真的会死不瞑目的。安小姐,你也是快做母亲的人了,应该能体会我作为一个母亲的此刻的心情。”
安好道:“知府夫人,我和你相识不过一天,你如何能够确定我愿意帮你?而且一定会尽心地对待薇薇?更何况知府夫人你怎么会是求救无门呢?你的娘家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去处吗?这些年你把薇薇放在你的娘家,薇薇不是被照顾得很好吗?”
低着头的知府夫人眼光闪了闪,回答道:“虽然同安小姐你相识不过一天,但我与安小姐一见如故,相信安小姐你是一个可以托孤的人。”
安好道:“知府夫人,你这理由太牵强了,你自小长在官宦之家,应该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在世家大族中长大的女子。‘一见如故’也不至于‘一见托孤’。知府夫人,如果你不打算把你的真实原因告诉我,那么你也别奢望,能从我这得到任何许诺。”
知府夫人听安好说地如此坚决,眼里头闪过犹豫。几经思想挣扎。终于下定了决心。
知府夫人擡头看向安好,眼中有一种决然,然后道:“安小姐。只要我告知缘由,您就一定会答应吗?“
安好道:“那不一定,但如果你不告知我真正的原因,而是拿别的什么缘由来糊弄我的话。我就一定不会答应你。因为我讨厌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而且那样的话,我会感觉自己似乎陷入到某种阴谋之中。知府夫人。你身为母亲时刻为着自己的孩子打算着,应该也能体谅我身为母亲也必然会为保护自己孩子的周全而拒绝任何潜在的危险。”
知府夫人道:“如果不会威胁到您孩子的安全呢?安小姐,您就会答应了,是不是?”
安好道:“那也不一定。除了母亲之外,我还是一个妻子,我想你也看得出来,我的丈夫对我很好。我们很恩爱,我绝不希望因为我的胡乱许诺而给他带去困扰。他已经很累了。”
知府夫人听到这儿已然有些绝望了。无力地瘫倒在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会这么对我,我这辈子没害过什么人,这些年还总是吃斋念佛的,可老天为什么连我唯一血脉的生路都要断了。为什么,而那些作威作福,满手占满血腥的人却都活得逍遥自在的,为什么…..”
知府夫人反复说着为什么,忽然她眼中的狠决之色浮起。
然后从地上爬起,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再次看向安好的时候,她的眼光已经恢复了冷漠,对着安好行礼道:“今天打扰到安小姐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安好说些什么,就径直往门外走去。
安好的心里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眼见知府夫人已经向着门口走了两三步了,安好忙叫做知府夫人道:“夫人,为什么不试着把真实原因告诉我,这样我也许会答应你。”
知府夫人回转身,对着安好礼节性的行礼道:“安小姐。您要顾全你的孩子和丈夫,想来活得已经很累了,我的事就不再麻烦您了,我还有些日子,我想我还可以做些什么事,就算最终什么也没做成,那就是我的命,我只能认命。”说完就又要转身就走。
安好道:“知府夫人留步。”
知府夫停住脚步道:“不知安小姐有何吩咐?”
安好道:“吩咐倒是没有,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可以吗?知府夫人,你心中如此之苦,想来在你身上一定发生了许多故事?”
知府夫人道:“我的故事?”
安好道:“不错。”
知府夫人道:“正如安小姐前面所说的,我们相识不足一日,向安小姐讲述我的故事,安小姐不觉得交浅言深了吗?”
安好道:“知府夫人,你经历的苦痛太多了而又无从诉苦,所有的苦痛都得自己背着,还得替你的孩子遮风挡雨。日夜战战兢兢,难免会郁结于心,知府夫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生病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郁结于心,是吗?”
知府夫人凄然地道:“是啊,郁结于心。”
安好道:“知府夫人,你把你心里头的苦痛倾述倾述,这样可以缓解缓解心里头的郁郁,也许可以多活些时日,你也可以多些时间为你的女儿谋划。”
知府夫人擡头看向安好,眼中的不信任之色显而易见。
安好道:“知府夫人,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任何人会更全心全意地对待你的女儿,你把薇薇托付给任何人都不是明智之举。相信你活了二十几年,想来也听过看过不少失去生母的幼子,活得有多艰辛,有多少甚至连命都没了。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是想着该将薇薇托付给谁,而是要想着该如何同死神斗争,无论如何,起码要活到薇薇出嫁之后。”
知府夫人道:“可是郎中已经说了我没多少日子了。”
安好道:“知府夫人,你坐下吧,我帮你把脉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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