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咋总感觉不太对嘞……”是夜,篝火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东看看西看看,颇重的口音中满是忧疑。
“又咋了你?带你出来挖个矿咋这么多事儿,一惊一乍。”在他对面坐着的也是一个汉子,兽皮缝成的马甲掀开怀,露出还算健硕的胸肌。
他的嘴角撇下去,甚至都懒得多看弟弟一眼,就差把嫌弃俩字写在脸上。
弟弟不以为意,似是已经习惯了兄长随时随地的嫌弃,依旧谨慎地打量着周围:“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总感觉有人跟着咱,从村子一直跟到这……”
五天了,那个影子如影随形,让他相当不舒服。
兽皮汉子翻了个白眼,道:“逆椿,一天到晚搁那犯病。你当咱俩的神识是吃干饭的?
“如果有人跟踪的话,早就被咱们发现了好吗?”
“逆椿”是云椿村的方言,但却不是什么好话,一般用来骂一些脑回路跟常人不太一样的主。在大平有个相近的词,叫痴呆。
弟弟不服气:“要是识途境修士呢?”
“一样能发现。”
“灵台境呢?”
啪——
“你话怎么这么多?”兽皮汉子大手抽在弟弟脑门上,道,“修士小三境的修炼不练神识,只要没登台大圆满,就没有躲过神识扫查的说法,懂不懂啊你?”
兽皮汉子对这个小他两岁的弟弟无语了。
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怎么还跟个傻子一样,啥也不知道,啥都要问。
也怪娘,非要把他圈在身边,还啥也不教,给他整的对修仙之事一窍不通。
体修体修,不出门叫什么体修。
兽皮汉子轻蔑地瞥了一眼自家弟弟,心道:“还得狠狠操练!”
“你敢打我?我回去就跟娘告状!”弟弟嗷嗷叫。
“呵,娘说了,这一路上你归我管。”兽皮汉子冷笑,“只要你不掉个零件,老子咋打你都行。”
弟弟闻言吞了口口水,头耷拉下去,不再言语。
倒也不是血脉压制,只是他哥修理他是真下死手——谁敢跟拳头过不去。
“装什么死,去搞点柴回来。”兽皮汉子一脚踹过去,毫不客气地指派道。
“你!”弟弟瞪了他哥一眼,终究还是敢怒不敢言。
只见他站起身,就要一拳打到后面的树上。
“逆椿,不会滚远点儿啊你,把火熄了你看老子弄不弄你。”
“哼。”被兄长的吼声吓了一哆嗦,弟弟又哼了一声,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一点也不怕兽皮汉子一样。
往远走了不少,他才又重新向着一棵大树出拳——
砰!
粗壮的树干从出拳的地方开始“喀拉拉”地碎裂,而后便轰然倒塌。
俯下身子,正要把一整棵树扛回去的时候,弟弟眼前有道黑影一闪而逝。
“什么人?”弟弟拾树的手当即停下握拳,大喝一声。
拳势倒是摆的扎实,但实则外强中干,颤抖地喊声就是最大的证明。
不会是娘说的吃人精吧……
他双腿打摆,“嗷”一嗓子,就赶紧往篝火的方向跑回去。
……
“这叫什么事儿啊……”李闲灰头土脸地看着远处的兄弟俩陷入新一轮争吵,相当无语。
就是怕被对方发现,才专门躲得远远的,连神识都不曾轻易放出。
都这样了,默诵《千字文》的时候还能被那人精确找到藏身的树木,一拳轰倒,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狗运还是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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