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深心尖刺疼一下,转瞬烧起炽烈怒火,他咬牙切齿,“时微,你真敢发出去。”
男人周身弥漫起强势的迫压感。
指腹不停摩挲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时微一脸倨傲,讽刺,“你第一天认识我?”
刚刚他受伤的样子,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他这样的自恋狂,字典里就没有“受伤”二字,有也是故意卖惨的表演,此刻,他的怒火不过是自恋受损罢了。
猎物脱离了猎人的掌控,还反咬一口,是他无法容忍的。
季砚深黑眸上上下下打量她,鼻尖轻轻哼了一声,语气极冷,“是好样的,相识七年,一年夫妻,你却真要我身败名裂!”
时屿上前护在时微的跟前,“你丫活他妈该!”
“我姐为你伤了最宝贵的脚,你他妈是怎么对她的?”
季砚深一脸淡漠,没搭话。
他在一旁座椅里落座,长腿交叠,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嘴角,黑眸掠着低头看着手机发愣的时微。
时微第三次点击发送视频,明明成功发送了,再点开,主页里什么都没有,紧接着收到微博后台私信: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您发的视频里有违法内容,我们做了删除处理。
视频,她稍稍打码发出去,依然没用。
不仅这一个平台,其它平台都将她的视频和谐了!
时微下意识地看向季砚深。
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那,略歪着头点着烟,清隽瘦削的俊脸。
他吸了一口烟,长臂后伸,搭在椅背,朝这边看过来,嘴角染着不羁笑意。
四目相接,他眼神挑衅。
时微攥紧了手机。
她明白,季砚深这是提前跟相关部门打过招呼了,有关他的不雅视频,一律作屏蔽处理!
时屿没刷到时微发的视频,看向她时,就见她死盯着一身傲慢的季砚深。
“时微,你得庆幸视频被屏蔽了,你若真发出去,就是断了好几位大佬的财路,他们想弄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季砚深睨着她,语气幽幽。
时屿这才反应过来,大步冲上前要揍他,季砚深的保镖及时上前拦住他。
周奕上前来,训练有素,提醒他,“时总,您别冲动,这里都是摄像头。”
时屿无法冷静,揪着保镖的西服衣襟就揍去。
时微上前拉住他,劝他冷静,也将他护在了身后,她居高临下瞪视坐着的季砚深。
“季砚深,我不信你能只手遮天,这份视频我大可以给你的对手们各发一份,让他们掰倒你!”
季砚深弹了弹烟灰,神情倨傲,完全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的样儿,目光从头到脚审视着她。
“时微,你性恐惧、还成了个跛子,我从没嫌弃过你,包容你,等你治好病,你却不知好歹。”
言下之意,他没嫌弃她性冷无趣、残疾,她却嫌弃他出轨。
时屿气疯,又要上前。
时微先于他,狠狠将文件袋砸上季砚深那张狂妄自大的脸!
男人扭头闪躲,文件袋“啪”的一声给了他一巴掌!
“季砚深!说白了,你他妈还是在嫌弃我姐,她是为了你受的伤!你他妈婚前信誓旦旦说不在乎!”时屿恶狠狠地冲他爆粗反驳。
季砚深指腹轻轻摩挲吃痛的脸颊,睨着时微,“乖乖回家,你还是季太太,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
“以后,时屿依然是年轻有为、名声赫赫的建筑设计师。”
男人语气淡淡,每句话却都透着十足的傲慢,仿佛他叫她回家是对她和时屿的施舍。
时屿恼羞成怒,“我不稀罕!”
时微冷笑,“季砚深,你等着我的离婚起诉状!”
懒得跟他多废话一句,转身拉着时屿就走。
季砚深睨着她毫不留念的背影,槽牙紧咬,徒手揉灭半截香烟,蓦地站起,“时微,我看哪个离婚律师敢接你的离婚案!”
时微脚步一顿,心口一紧。
这时,一道高大身影从民政局大厅角落的屏风后走出,顾南淮迈着沉稳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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