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海的暗流在船底翻涌,如无数怨灵在呜咽。林卫斌倚着船舷,独眼凝视着罗盘上疯狂旋转的指针——自从朝着九幽之渊进发,寻常术法便开始失灵,连阿依莎的占卜龟甲都裂出蛛网般的纹路。语如烟的虚影悬在他身侧,月白色襦裙被潮湿的海风掀起,发间银铃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
“有东西在靠近。”她的声音裹着冰寒,指尖凝出细小的冰晶。话音未落,海面骤然裂开猩红缝隙,数十条巨目章鱼破土而出。那些触须布满倒刺,顶端的眼球泛着诡异紫光,每一只都有磨盘大小。阿依莎的桃木杖重重杵在甲板,杖头符文迸发金光:“是九幽瘴气孕育的噬灵兽,小心它们的毒眼!”
朱元璋抬手召出金龙虚影,龙息喷吐间点燃章鱼触须,却见紫色毒雾从伤口渗出,瞬间将火焰扑灭。马皇后的东珠软鞭如灵蛇穿梭,每抽中一只眼球,就溅起腥臭的黑血。海月竹笛吹出尖锐曲调,金色巨蟒腾空缠住一只章鱼脖颈,却被毒雾腐蚀得鳞片剥落,发出痛苦嘶鸣。
“卫斌,它们的弱点在腕足关节!”语如烟突然化作流光掠出,冰蓝色火焰在指尖跳动。她精准地刺入一只章鱼腕足,银铃光芒所到之处,毒雾竟开始消散。林卫斌大喝一声,长枪裹挟着血焰横扫,冰与火交织的枪芒将三只章鱼拦腰斩断。然而断口处涌出的黑色黏液接触海水,竟又凝结出新的触须。
“这样下去不行!”语如瑶咬破舌尖,镇魂针化作赤芒盘旋。她的归墟血脉与语如烟的灵力产生共鸣,血色光网与冰蓝屏障叠加,暂时压制住兽群。阿依莎趁机念动咒语,海面浮现西域符文,将噬灵兽困在中央。黑袍人的笑声却突然从毒雾中传来:“垂死挣扎!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
话音未落,海底传来震天轰鸣。整艘战船剧烈摇晃,语如烟的虚影险些溃散。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型章鱼头破土而出,数百只眼球组成的头颅上,赫然镶嵌着半块噬魂刃碎片。“那是九幽瞳魔!”阿依莎的声音带着惊恐,“它的瞳孔能将生灵化作傀儡!”
林卫斌感觉独眼刺痛难忍,强行闭上左眼,凭借战斗本能挥枪。冰蓝色火焰撞上瞳魔喷出的紫色光柱,爆发出刺目强光。语如烟的虚影却迎着光柱飞去,发间银铃光芒暴涨:“父亲的记忆里...有克制之法!”她周身灵力化作锁链,缠住噬魂刃碎片,竟将其从瞳魔头颅中硬生生拽出。
瞳魔发出震天怒吼,所有眼球同时喷射毒雾。语如瑶不顾反噬,将镇魂针插入甲板,血色屏障与冰蓝火焰融合成旋涡,将毒雾尽数吞噬。林卫斌趁机跃上瞳魔头颅,长枪直刺其核心眼球。就在这时,黑袍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毒雾中,手中握着另一半噬魂刃,狠狠刺向语如烟的虚影!
“如烟!”林卫斌的声音撕裂喉咙,不顾一切地转身。千钧一发之际,语如瑶的镇魂针化作流光挡在姐姐身前,却被噬魂刃斩断。语如烟的虚影被余波震得几近透明,银铃也黯淡无光。林卫斌感觉胸腔剧痛,独眼喷出鲜血,长枪上的火焰瞬间暴涨三倍,朝着黑袍人冲去。
黑袍人怪笑着后退,噬魂刃与瞳魔的力量共鸣,整个海面掀起百米巨浪。朱元璋与马皇后联手,金龙虚影与东珠软鞭化作金色巨网,暂时拦住巨浪。海月的笛声越来越激昂,金色巨蟒浑身浴血,缠住瞳魔的触须。而语如烟的虚影却突然飘到林卫斌身边,冰凉的指尖贴上他的脸颊:“别冲动...看它眉心。”
林卫斌这才发现,瞳魔眉心处有一道淡淡的归墟司印记。语如烟的虚影抬手,银铃发出清越声响,印记开始发光。“父亲当年...在这里留下了后手。”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以守护灵为引,唤醒封印!”语如瑶强撑着伤痛,将最后一丝血脉之力注入镇魂针残片。
姐妹二人同时结印,归墟心火与守护灵之力化作光柱直冲瞳魔眉心。印记光芒大盛,瞳魔发出痛苦嘶吼,身上的毒雾开始消散。黑袍人见状,疯狂催动噬魂刃,却被突然出现的初代阁主虚影拦住。“逆徒,你终究逃不过因果。”初代阁主的声音带着沧桑,袖中飞出无数归墟符文,将黑袍人与噬魂刃困在其中。
随着一声巨响,瞳魔轰然倒塌,化作黑色雾气消散。黑袍人在符文阵中挣扎,噬魂刃彻底崩解。初代阁主的虚影望向语如烟,眼中满是慈爱:“烟儿,你的神魂损耗太重...”他抬手一挥,一道灵力注入银铃,“这是最后的力量,带着它去九幽之渊...”光芒散去,初代阁主的虚影彻底消失。
林卫斌颤抖着抱住险些溃散的语如烟,独眼满是心疼:“你怎么样?”语如烟的虚影勉强露出笑容,发间银铃重新亮起微光:“我没事...父亲给了我重生的希望。”她望向逐渐平静的海面,“九幽之渊就在前方,这次,我们一定能彻底封印邪神。”
阿依莎擦拭着桃木杖上的毒渍,长叹一声:“前方的凶险恐怕远超想象。”朱元璋握紧拳头,金龙虚影盘旋在肩头:“不管如何,朕与诸位同生共死。”马皇后轻抚东珠软鞭,眼中闪过冷芒:“邪神若敢现世,定叫它灰飞烟灭。”
战船继续朝着九幽之渊进发,夜幕笼罩海面。林卫斌坐在甲板上,语如烟的虚影倚在他肩头。“等封印了邪神...”她的声音轻柔,“我想在镜湖边上种满桃花,春天的时候,我们就在花下...”她的声音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银铃。林卫斌握紧拳头,低声道:“一定会的,我还要在桃花树下,为你戴上凤冠霞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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