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如铅块般压向海面,朱元璋坠落的金龙虚影在浪涛中激起千层雪浪。林卫斌仰头望着云层深处翻涌的黑雾,怀中银铃发烫得几乎灼手,语如烟的虚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发间银铃符文流转如星河。“卫斌,邪神残魂以帝王龙气为引,正在重塑肉身。”她的指尖划过虚空,映出黑雾中扭曲的金色轮廓,“那团金光是朱元璋本命龙魂,一旦被吞噬……”
话音未落,海月的竹笛声突然变得急促而尖锐。金色巨蟒骸骨浑身符文碎裂,从云层中坠落,鳞片上爬满黑色蚀痕。“小心!这些黑雾会腐蚀灵力!”海月狼狈落地,嘴角溢出鲜血,手中竹笛也出现了细密裂纹。阿依莎急忙挥动桃木杖,西域符文化作光盾,堪堪挡住扑面而来的黑雾浪潮。
马皇后的东珠软鞭在半空划出流光,却在触及黑雾的瞬间,东珠黯淡无光,鞭身寸寸崩裂。“陛下的龙气被锁在云层中央的黑莲中!”她望着天空中那朵缓缓绽放的漆黑莲花,眼中闪过焦虑,“必须有人打破莲心!”
林卫斌握紧长枪,归墟心火顺着枪身燃烧,冰蓝火焰与黑雾碰撞,发出“噼啪”爆响。“我去!”他纵身跃起,却在即将冲破云层时,被无数条黑影缠住脚踝。低头看去,那些黑影竟是由黑袍人的怨念所化,每张扭曲的面孔都在嘶吼:“归墟司,都得死!”
千钧一发之际,语如烟的虚影化作流光缠绕在长枪之上。她的裙摆翻涌如月华,发间银铃迸发强光,灵力丝线如蛛网游走:“卫斌,借你的枪!”随着她指尖轻挑,灵力丝线割裂黑影,为林卫斌开辟出一条通路。然而,每斩断一条黑影,语如烟的虚影就变得更加透明。
当林卫斌终于接近黑莲时,却见莲心处的朱元璋双目无神,周身缠绕着漆黑锁链,本命龙魂正在被缓缓吞噬。邪神残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愚蠢的蝼蚁,帝王之气即将为我所用!”黑雾中,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轮廓逐渐清晰,他手中握着由龙气凝成的巨斧,斧刃上流转着毁灭气息。
“休想!”林卫斌怒喝,长枪刺向黑莲。邪神残魂挥斧劈来,两股力量相撞,引发剧烈震荡。林卫斌感觉虎口发麻,而银铃的光芒却越来越弱。语如烟咬牙将灵力注入银铃,她的发丝开始消散成光点:“卫斌,还记得归墟司的‘星陨’秘术吗?”
林卫斌瞳孔骤缩。那是归墟司最危险的禁术,需以守护灵为引,将全身灵力压缩成毁灭一击。“不行!这样你会魂飞魄散!”他嘶吼着,却被邪神残魂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
“没有时间了!”语如烟的虚影突然变得凝实,她的手掌贴上林卫斌的后背,“你忘了吗?我们说过要一起守护归墟司,守护大明。”少女的声音带着笑意,发间银铃符文与玉珏共鸣,在两人周身形成星图,“卫斌,抱紧我。”
林卫斌颤抖着搂住她逐渐透明的身躯,归墟心火与玉珏之力在星图中疯狂流转。“星陨——”随着两人齐声呐喊,一道璀璨光芒直冲云霄。黑莲在光芒中寸寸碎裂,邪神残魂发出不甘的怒吼,而朱元璋的龙魂也趁机挣脱束缚,化作金龙冲天而起。
剧烈的爆炸过后,林卫斌虚弱地坠向海面。他怀中的银铃黯淡无光,语如烟的虚影正在消散。“别睡,卫斌……”少女的指尖拂过他的脸颊,“等下次银铃再响,就是我来找你……”最后一丝光芒消散时,林卫斌仿佛听见了银铃清脆的回响,那声音穿透风浪,直达心底。
海面上,朱元璋的金龙虚影重新焕发生机,他俯瞰着劫后余生的众人,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余悸:“归墟司众人护驾有功,待回朝后,必有重赏!”马皇后拾起破碎的软鞭,望着天空喃喃道:“只是那姑娘……”
阿依莎翻看着龟甲,卦象上的血纹终于消失,却留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姻缘卦象。老妪望向昏迷的林卫斌,轻声道:“别急,姻缘线未断,终有重逢时。”而在远处的浪涛中,一枚闪烁着微光的银铃碎片正随着潮水起伏,等待着再次与主人相遇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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