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斜川指着他的鼻子说他要求太多,虽说眼前是有这样一个女人,但是已经做了他的老婆,决计不能让给赵辛楣,又说赵辛楣是不是心里再打嫂子的主意,赵辛楣讨饶说没有,董斜川突然大笑,“要是不是个女人,我心里倒浮现出一个妙人来,你以上的所有要求都符合。”
“什么叫不是个女人,这怎么说?”
“你说说看,你讲的这些,是不是那个叫方鸿渐的!”
方鸿渐!
这几乎是一个雷劈蒙了他,也是劈醒了他。
他自认一生至交好友,除了董斜川,就是方鸿渐了,除了从小相识的董斜川,方鸿渐是个跟他不打不相识,然后神奇地从互相看不顺眼,到了可以完全托付的知己。他自然是没有对董斜川动过这样不该有的心思的,但是对于方鸿渐,他不能说是没有。
他回忆起跟方鸿渐一起去三闾大学的路上,在去宁波的海船上,只是见到孙柔嘉的第一眼,他几乎就认定这个女人会成为方鸿渐人生中一道关隘,他猛地回忆起,他说要不要以赵叔叔的名义,将孙柔嘉介绍给方鸿渐的时候,不单单是调笑和揶揄,他心里不痛快,因为不痛快,所以才那样阴阳怪气,几乎都不像他了。
方鸿渐在香港结婚,他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前去,抛下了重庆这边才上手的一摊子事情,不过是为了祝他新婚快乐,在想方设法多给他一些钱,好补助他的生活。他对于这个朋友的心思,似乎是用的太多了,这个朋友,在他心里的地位,似乎也是太重了。
既然这世上没有好女人,那么再要别人横竖都不对,还不如一门心思,只想着一个方鸿渐。
董斜川的态度倒是很坦然,“你不知道么,这叫什么,这叫翰林风月,什么叫翰林风月,就是志同道合的男人们应该在一起嘛,弄那些啰嗦柔弱动不动就糊一脸眼泪养了儿子心里就完全没有老子的女人干什么,要不是我有了雅茹,唉,雅茹是好女人,好女人。”
赵辛楣相信这世上有好女人,但他好像,不想错过方鸿渐。
大计已定,剩下的就是徐图后事了。
他拜托在上海的暗桩,看看方鸿渐的生活情况,果然不太如意,与孙柔嘉的生活也不是很顺畅,几乎要被孙柔嘉的姑母给逼疯,他看不下去了,要想个办法,把方鸿渐诓出来,他是下了决心要把方鸿渐拉上贼船的了,一封电报给方鸿渐,问他愿不愿意来重庆就职,他原本以为一时半刻不会有回音,然而怎知道上天注定,方鸿渐不但来了,而且还是离了婚来的。
要是再抓不住,他就不是赵辛楣了。
赵辛楣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方鸿渐,方鸿渐睡得熟了,但是这一段路已经到了头,赵辛楣推了推方鸿渐,“鸿渐,唉,鸿渐,下车了。”
方鸿渐睡得迷迷糊糊,烧得一脸通红,声音还黏黏糊糊地,“哦,下车了啊,下车,下车。”懵懵懂懂没开车门,一下子撞在窗框上,还回头傻笑,“嗨,你看我,这都睡糊涂了,没开车门你看。”
“要不,咱们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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