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笨的鱼意识到自己的“笨”其实只是咬钩时闪过的一念,根本无法抓住,恋月的注意力又全部回到了康易安毫无表情的脸上。
康易安把着恋月的脉,皱眉问道:“这几日,你究竟喝了多少药?”
恋月第一次看见他皱眉,不由担心地问道:“很严重么?”
“药的剂量岂能随便加?今日你将病硬压下去了,却是大伤身体的元气,他日这场病反弹上来,定是比今日要厉害百倍。”
恋月听了笑道:“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好,连这些事都能把脉出来,先前你给我把脉时,我还以为你只是略懂皮毛呢。”
医术这门学问,谁都懂一些,感冒了多喝水多休息,喝点薄荷水更好;发烧了喝久煨的鸡汤最好;皮炎了贴狗皮膏药……把脉对不少文人骚客也不是陌生的事,很简单,脉搏跳得太快或者太慢都说明身体不好了,跳得弱表明身体虚,跳得摸不到了说明……死掉了。
很简单吧?总之,医术这门学问,略懂皮毛是件很简单的事,但是要精通,非几十年的潜心摸索学习不可,即使五六岁开始学医术的名医之徒,学到二十岁之时,老医生都不给他单独开方子的权利,一药救人,一药杀人,医术,是很难精通的。
但康易安却能诊断出恋月这几日喝了过量的药,将原本要生的病硬压了下去,可见他的医术,远不止“略懂皮毛”而已。
康易安将恋月的手慢慢放下,直到将手轻轻放回恋月自己的身侧才放开,细细交代道:“千万记着,以后不要再乱改医嘱了,普通人的身体,偶尔折腾一两次还并不要紧,早产、虚不受补又连续喝了十八年药的身体是不能轻易改药方和剂量的。”
恋月第一次被人这样的对待,关心的,又是在教导着的,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慢慢变得粘稠起来,把自己包裹在里面。
“咳咳……”咳嗽几声打破这有些尴尬和陌生的气氛,恋月告辞道,“天色也不早了,恋月先行告退。”
“我送你。”康易安“穿上”马夫的“驼背”和衣服。
水痕早已睡着了,在暖房的软榻上趴着,一只手和一只脚耷拉到软榻下,嘴里流出一丝长长的亮晶晶的口水,将软榻浸湿一片。
见她这样的形象,恋月颇觉得脸上无光,赶紧解释道:“她今天着实玩累了。”
康易安说:“呵呵,你这丫鬟被你宠得可谓嚣张。”
“则宁兄说得严重了。”恋月说着赶紧推推水痕。
“事实而已。”
在睡梦中感觉被推,水痕闭着眼睛呓语:“主子……鸡腿……”
“……”一排黑线从恋月头上落下,她都不敢回头看康易安的脸,真想说不认识这小丫鬟,“起来……,快起来,发月钱了。”
“啊,发月钱啦!”水痕一骨碌翘起来眨眨大眼睛,又眨眨大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己主子。
“回去了。”恋月又好气又好笑。
“啊!主子!他有没有欺负你?水痕帮你打他!”水痕终于回到状况了,开口便说。
“回去了。”恋月揉着眉心,已经无力说什么了,只想快点把她带回去——太丢人了。
庙会上的摊头大多散去了,只有卖魔宠蛋的小摊还热闹着,普通人虽然不能契约魔宠,但可以当宠物养着,只是这样魔宠注定要被关在特制的笼子里,可怜得紧。
“最后几个了啊,大甩卖了啊。”卖魔宠的小贩乐开了花,卖力地吆喝着。
“蝴蝶鼠没有啦?”
“卖完了没有了啊,最后几个啊,要买趁早啊,最后几个了啊……”
“这里面是什么?”围着的人群看着剩下的几个魔宠蛋问。
“最后几个了啊……不知道是什么,全是好东西啊,买回去就能中大彩了啊……”
都不知道是什么蛋了,怎么知道全是好东西呢,恋月在马车里失笑,水痕却很是动心,眼睛亮晶晶地扯恋月的袖子:“主子,我们买一个吧。”
买地摊上卖剩下的魔宠?自己怎么有这么个没志气的丫鬟?恋月无语道:“好好修炼,我已经拜托二哥和四哥给你留意好的魔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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