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和桂开始往村塾写信。大概是高杉把村塾重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吧。
于此同时开始来信的,还有坂本辰马。
应该是出于愧疚——从胜鹿太郎那里学了一身航空本领的他本来完全可以买一艘飞船去开始他从小的飞天梦想。然而他却选择了留下。在兄长坂本权平的支持以及他的个人魅力下,他也组建起了一支私人武装组织——虽然名字没有鬼兵队那么拉风——但也在地面上将攘夷活动继续了下去。
而桂和银时没有什么很好的身家背景,虽然有一身超群的好武艺也难以在短时间内爬上领导人的位置,顶多也只能做一介武夫替人冲锋陷阵。于是,他们一起投靠了萨摩藩的某个攘夷派官员。
萨摩藩是现在攘夷行动上最积极的一个藩国了。只可惜日本的腐败是烂到骨子里了的——就好像当年的清朝一样,面对那些腐朽了几百年的满清贵族,改良的道路根本行不通,唯有将它连根拔去一条路可走。
即使松阳和这些年轻人奋斗了这么多年,藩国的上层高官依旧个个都是佐幕派,有攘夷意识的官员全部都被压在下级,面对安政大狱的黑色恐怖,只能手足无措,无力回天。
而高杉——他没有来过信。不过比起在萨摩藩军队内部活跃的桂的银时,他的消息就太过容易得知了。因为即使是松下村塾所在的乡下地方,每天关于鬼兵队的消息和传闻也都是漫天纷飞的。他们与佐幕投降派官员的对峙,他们破坏天人飞船的降落台,他们甚至直接冲进了长州藩的藩主府邸,高杉拿刀指着毛利容容的脖子,直截了当地说“要么死,要么给老子去攘夷”。
他们从毛利容容那抢夺了大量的武器和军饷,鬼兵队的阵容一夜间就壮大了起来。
呓曾经担心过,那个年轻的高杉晋助——在自己身边和桂为一条烤鱼的大小而吵得天翻地覆的画面几乎就发生在昨天——他真的能胜任如此庞大的组织的总督吗?
然而事实证明,是她多虑了。
仿若是被神明的手指指点着一般——对天人,对佐幕派,对忍者军团,对叛党,对营救行动——鬼兵队永远都如同神兵天降,在需要他们的时候适时出现,连连的胜战下来,甚至抢夺到了天人的飞船,和他们的卫星控制权。
掌握了卫星云图的力量之后,鬼兵队的行动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因为那是连幕府都还没有掌握的技术,天知道高杉是从哪里招来的懂操纵卫星的队士——于是终于有一天,他们的剑指向了关押吉田松阳的野山监狱。
清河俊彦自然听到了风声,他哪敢和时下气焰正盛
的鬼兵队较量?于是早早地带着家人逃离了长州藩,高杉本想先把那个男人给捉住再回头来劫狱,然而清河俊彦也不是白痴,他在逃跑前就下达了吉田松阳的押送命令,命令手下在他逃离后立刻将吉田松阳的囚车押往江户。
如此一来,高杉自然没有时间再去抓他,赶紧带领手下直奔押送军队,在江户近郊赶上了囚车,展开了一场历史性的血战。那一战中,鬼兵队丧生11人,重伤27人,高杉晋助自己也挂了一身伤,然而在千辛万苦取得胜利后,砍断囚车的锁链冲进去——里面关押着的,竟是一个恐惧地缩成一团的陌生人。
披着宽大衣袍戴着浅色假发的男人,是关押在野山监狱中的另一个死囚。而吉田松阳,早在高杉他们计划劫狱前的一个月就被秘密转移到江户的大狱关押了——这一切,都是那位坐在将军府顶端的老人随意挥手间决定的事情。
正气焰嚣张得不可一世的鬼兵队,这一回竟被人当猴子一样耍得如此难堪。浑身浴血的高杉晋助嗓音嘶哑地咆哮着,胡乱挥刀,将那个伪装吉田松阳的死囚活活砍死。然后又狂怒地调转军队,转头抓住了正带着自己的妹妹逃往土佐的清河俊彦。
清河俊彦挡在清河绪花的面前,跪在地上绝望地哀求他放过自己的妹妹。
高杉晋助冷冷的看着惊恐的清河俊彦,嘴角忽然咧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不等他回过神,高杉一擡腿便将他踢倒在地,挥刀刺破他手脚关节的皮肉,刀尖在他的血肉中搅动着,然后挑出他的手脚筋,一边享受般地听着他凄厉的惨叫,一边故意放慢速度,缓缓将他的手脚筋挑断。
“我说你啊,当初在对小呓做出那种事的时候就该有这种觉悟了吧?”
轻蔑地冲清河俊彦笑了笑,高杉转过身,朝路旁的清河绪花走过去。
女孩看起来不过才十六七岁,有着一头笔直乌黑的长发和可爱的脸庞,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楚楚可怜的泪光。面对着高杉晋助的步步逼近,惊恐地叫着想要逃走,但是却因为过于恐惧而双腿发软,她根本无法站起来,只得跌坐在地,手忙脚乱地往后挪动。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妹妹!让我怎样都可以,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身后的清河俊彦嚎得撕心裂肺,倒在血泊中的他扑腾着残废的手脚,拼命想要爬过去。
然而高杉墨绿的眼眸中却是一片冰冷,对这一切视若无睹,高高举起手中的刀轻轻挥下,刺啦一声,撕裂了少女的衣衫,然后像拎兔子一般将她纯洁的身体从破碎的衣衫中拎出来,重重扔进路旁的灌木丛里。
接下来该怎么做,已经不需要总督大人示意了。
高杉利落收刀入鞘,漠然离开了现场。身后很快就传来了少女凄厉的哭喊,以及清河俊彦痛苦的咆哮,从乞求变成咒骂最后变成无力地呻.吟与啜泣。
高杉将身子往后一仰,靠到了身后的战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铅灰色的天空。
没错,高杉晋助从来就不是一个主流意义上的“好人”。
好吧,即使是非主流意义上,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很任性,听不进很多意见。他心眼很小,容不下很多人。他报复心极强,人不犯我,我也要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犯死他。
清河俊彦绝望的悲嚎让能他感到满足,感到快意。
——没错,再大声一点,再痛苦一点,再绝望一点!
但是叫得再大声也没用的,没有人能救你,没有人能救你的妹妹。
痛苦吗?绝望吗?想死吗?
你们带走松阳老师的时候想过有人也会因此而痛苦崩溃吗?!
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我的痛苦,小呓的痛苦,松阳老师的痛苦——都要你们千倍万倍的偿还回来!
战争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其残酷的程度足以让任何文字与语言都显得苍白。
在那枯燥的军旅生活以及太多的鲜血与哀嚎中,人们的心理太容易为之扭曲变异。哪怕是极度虔诚温和的传教士,在战场上待上一段时间,也会变成嗜血的恶魔。
更何况是这群好战热血的壮年男人。
身后的灌木丛里的声音逐渐变得让人难以忍受。女孩的惨叫声已经嘶哑微弱了下去,然而那些队士的粗言秽语却越来越多,伴随着身体撞击的闷响,传进耳朵里,每一个正常男人的血液都会为之异常起来。
高杉的思绪被他们打断,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总督大人心情不好吗?”佐佐木有朋,曾经是水户藩中级武士的儿子,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算是鬼兵队中的智囊之一,比起那些性情豪爽粗犷的队士,他和高杉的关系会相较亲近一些,“要不要抽一口?对平复情绪很有帮助。”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个大烟枪。
高杉记得自己明明提醒过他,每次抽烟的时候都要离自己远一点的。
“不用。滚到离我十步远的地方去抽。”
高杉晋助并不是一个亲切和蔼的领导人。曾经也有些性情暴躁的队士被他那个冷淡刻薄的性格给激得差点造反。
但渐渐相处下来大家却不得不承认,即使为
人冷淡吐字刻薄,高杉晋助的才华与能力却毋庸置疑。更重要的是,正是以为他平日里的冷漠,在每次取得胜仗之后对他们露出的笑容和赞赏才显得格外令人兴奋满足。
说好听点,高杉晋助是个天生的领导人。说难听点,那些队士只是悲哀地彻底被那匹(匹?)娼.妇给调.教成X奴了而已。(你们在乱想什么这个X指的才不是那个X呢!)
“嘛,总督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啊。全队上下就你一个人不抽烟不喝酒了。”佐佐木恋恋不舍地端着烟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它收进了怀里,一脸八卦地凑了过去,“反正现在来两口家里的女人又不知道,何必这么认真嘛?”
“吵死了,庆功宴上不是都有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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