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呓对自己的未来并没什么什么打算。
习惯了颠沛流离,习惯了失去,习惯了被伤害。什么计划都赶不上变化来得快。所以,还不如放任自流,得过且过。
过这样的日子的人,简直就像是漂浮在无垠大海上随波逐流的腐烂尸体一样,绝望到让人连寻死的力气都没有了。
将她从那样绝望的日子中拯救出来的人,是吉田松阳。是那个聪慧傲慢却又惹人怜惜的少年。
那么,如果有一天连松阳都失去了,自己该怎么办呢?——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松阳死了,就立刻自杀随他而去——这是吉田呓对自己的未来做的唯一计划。
然而即使是这个唯一的计划,终究还是被那恶劣的命运给打碎了。
因为高杉晋助痛苦崩溃的哀嚎,开始每夜每夜的出现在她的梦中。
好难过,好心痛,好想过去抱住他,去抚摸他的那头倔强的锋利短发。
只是……
对不起啊,晋助,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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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苍,你怎么了?没事吧?”
“诶?”
哀伤的琴声骤然停止,呓随之从自己的思绪中猛然惊醒。她茫然地扭头,恍惚看到那个少年暗紫的短发从眼前簌然飞舞而过,她浑身颤抖了一下,摇了摇头再看过去——却除了并肩坐在钢琴凳上的清河彰外,什么都没有。
短暂的失神。
“我没事。啊对了,这个曲子真好听。”
而清河脸上担忧的表情却没有因为她的夸赞而褪去,反而更深地皱起了眉头,忽然擡起手,轻轻抚上了呓的脸,纤长的手指柔柔划过女人的脸颊再举到她的眼前——呓看到,他的手指上沾着濡湿的泪水。
“你都哭成这样了,哪里像是‘没事’?”
呓伸手往脸上一抹,果然又是一片冰凉。
“啊,这个啊……”呓强作笑颜,轻快地说,“那都是因为清河君的曲子实在是太伤感了啦。真是的,明明前几天我们一起起草的是个欢快的调子吧?居然擅自把它改成了这个样子——”
“我是故意的。”
“什么?”
清河彰直视着呓的眼睛,神色认真至极。
“我说,我是故意弹这样的曲子给你听的,因为小苍你太狡猾了。”他的手重新探过去将呓的脸颊捧住,声
音低沉压抑,“我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却一直都在欺骗我——小苍,你心底的深处还隐藏着什么?告诉我。”
这几日的交流中,清河彰的确是对呓没有丝毫的隐藏,从爱好习惯到生活趣事,从家庭环境到祖上传说,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全部都在聊天中告诉了呓。只不过听者根本没有在意而已,而且当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时,三缄其口,用沉默回答他的热情。
“什——!”
清河彰向来是个温文有礼的人,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过于唐突失礼。呓一时愣住,看到他的眼中闪烁着晶亮得骇人的光芒,牢牢盯着自己的眼睛,仿佛恨不得从中挖出些什么秘密。
“小苍的全部——你的皮肤,你的脸,你的眼睛,你的声音——全部,全部都是美妙的音乐……”清河彰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到鼻梁,再轻轻落到嘴唇,“我能听见,只要看到你,我的耳边就会响起好多美妙的交响曲——小苍,你的故事还应该有更多的声音才对。所以不要对我隐藏,告诉我,让我再听到更多……”
清河的手指掠过她的皮肤,引起一阵排斥的颤抖,呓看着他越来越靠近脸,忽然胃部抽搐,涌起一阵强烈恶心。
啪。
呓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从钢琴凳上刷的站起,她转身去拿放在桌上的皮包,冷冷地说:“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
“等等!小苍!”
清河彰赶紧站起来,冲上去一把将呓从后面抱住,呓被他撞得一个踉跄,扶着桌角才堪堪站稳,还不等她扭身反击,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文弱的清河彰竟非常熟练地拧住了她的双手制住了她的腿,贴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压到了墙上。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呓竟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清河!你做什么!”呓头皮一阵嗡嗡的发麻,感到事情不太妙。
“对不起,小苍,但是……别走……”清河的嘴紧紧贴在呓的耳边呼出浑浊的热气,声音和身体都在猛烈地颤抖“拜托你,今晚别走,我已经不能再忍耐了……”
呓感到清河缠住自己的腰的手臂忽然加大了力气,大手随之向上游移,一把抓住了她前胸的柔软。
“啊!——混、蛋!”
怒火轰然爆裂,呓咬着牙,使出这具沈雪莹的身体里所有的全部力气,挣扎着将一只手从他的制约中抽了出来,手肘随即狠戾地往后击了出去,狠狠击中了清河的腹部,他闷哼了一声脊背一弯,却倔强地没有松开她,强忍着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再次控制住。
“为
什么?一直以来我们相处得不是很愉快吗?小苍你不是很喜欢我的音乐吗?”清河再度上前,将身体紧紧贴上她的后背,呓感到他下.身那坚硬的欲.望已经牢牢顶住了自己的后腰,“给我吧……小苍,我有预感,我们结合之后我还能写出更多的音乐。所以留下来吧——让我为你弹奏一辈子的音乐!”
呓惊恐地挣扎了一下,砰的一声,撞掉了桌子上搁着的玻璃杯,一番激烈的动作下来桌子被震动了几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随之也闪烁了几下,解除了黑屏。呓扭过头去,看到那电脑的屏幕上,竟满满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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