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这位先生,吉田小姐昨天已经提前出院了。”面对高杉晋助的来访,呓的主治医师绷着一张年轻的脸,用毫无起伏的敌视语气冷冷地向他发了逐客令,“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能麻烦您快点离开吗?你干扰到我们的工作了。”
普遍意义上来说,医学是很难学的。
5年本科2年研究生2年硕博1年实习,时间上不封顶。想要培养出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夫没个十来年肯定是下不来的。
这个全国顶尖的大江户医院自然要求更是严格,医院里专家医师的牌子上,几乎千篇一律的都是秃顶中年人。而偏偏就有个例外,自幼连连跳级的天才神童,年纪轻轻就拿到专家头衔的清河熏。而偏偏这个例外还正好被吉田呓给撞上了。
——怎么又是清河,这到底是个什么阴魂不散的见鬼家族!
高杉面无表情地叼着烟斗坐在空荡荡的床边,清河熏从门口慢慢走向他,眼眸中那种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敌视露骨到毫无掩饰。像是特地强调两人身高差距似的,踩着步子,皮鞋后跟敲得哒哒哒的就走到了高杉的面前,一脸正色地俯视他:“作为吉田呓小姐的主治医生我有责任严厉地提醒你,小呓她的伤还要再小心调养数月才能痊愈,我希望你不要再去骚扰她!”
他义正言辞的解说完毕,病房短暂地陷入了紧张的死寂,高杉歪着身子沉默了好几秒,才漫不经心地一掀眼皮——在那阴暗的病房中,墨绿的眼眸如同隐藏在深山树林中野兽一样,带着血腥气的寒光刷的一闪,像是将空气具现成了刀刃,往清河熏的脸上嗖嗖的刮了过去。
脸庞上竟真的隐隐有了刺痛感,清河熏眼皮一抖,虽然竭力保持着面不改色,但额头上依旧无法掩饰那瞬间炸出的一层冷汗。
“呼——”高杉忽然用力喷出一口烟雾,青灰色的烟噗的就打中了清河熏的脸,正紧张得厉害的年轻医师又惊又呛,扭头闷咳了好几声。
“嗤。”看着清河熏狼狈的样子,高杉的唇角溢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身子往后一仰,伸手撑住身后的床垫,他玩味地眯起了独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你——你说什么?!”清河熏被他的言语激得愤怒地要紧了牙关,重新挺直脊梁想要反击回去。高杉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滚烫的烟斗嗖的破空而过,在清河熏的脸上烫出了一条火辣的红痕。他正想伸手去摸伤口,然而一下秒高杉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微微抽出刀柄狠狠击中了清河的腹部,他差点就被那猛烈的一击给撞得把早饭都吐出来。然而高杉却连吐的
时间都没有给他,手肘顺势一摆,就像扇扇子似的轻而易举地将他给扔到了墙上。
“你没有资格叫她的名字,明白吗?”
捡起掉落在地的烟斗,高杉扭头朝躺倒在地的清河熏走过去,俯视着在地上缩成虾球状的他,面无表情地俯□,将烟斗滚烫的烟头抵到他的额头上,慢慢朝下巴划过去,留下一道血红的烫伤。
“给我记好了,她是我的女人,你休想打她的主意。从现在起,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去见她、联络她、想到她甚至梦到她——我就,送你去三途河赏花!”
“唔!”
高杉话音未落,就将划到他唇边的烟斗一把塞进了他的口里,伴随着滋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起烧焦的臭味,清河熏的口腔烫得鲜血横流,直到血汩汩涌到了地上高杉才松开手,将染血的烟斗扔到一旁,冷冷瞟了他最后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哼。”走出医院大门,高杉忽然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郊外孤儿院的方向,得意地翘起了唇角,“吉田呓,你真是越活越蠢了。”
………………
…………
……
呓知道高杉的现状。他重建的鬼兵队虽然向来四处捣乱行踪不定,但现在的驻地到底还是在京都,江户是真选组和见回组最活跃的地方,风头太紧,高杉他不可能在这里久留。所以,在自己伤好得差不多之后,他恐怕就要回京都去了。
而她,肯定也无法拒绝随他而去——在高杉的怀里,她几乎什么都无法拒绝,这就是她匆匆逃离医院的原因——但是到了那时候孤儿院怎么办?那些孩子们怎么办?还有,小雪怎么办。
呓对这个沈雪莹的帮助和宠爱并不是小雪所想的那种没有来由的圣母情节,她有着非常自私的理由。
因为这个沈雪莹和过去的自己实在是太像了,不仅仅是名字,她的性格、遭遇、思想都和最初穿越到这里时的自己一模一样。那时的自己,语言不通,一无是处,每天忍饥挨饿还要躲避那个村庄村民的殴打,将过去那个被当做公主一样养大的沈雪莹活生生地磨练成了现在的吉田呓。
她并不讨厌现在的自己,但就像每一个吃过苦的父母都不忍心再让儿女受苦一样,她无法放任这个沈雪莹再遭遇一次自己的曾经。用一句主流点的话来说就是——拯救了她,就好像拯救了过去的自己一样。想要让她保持那一份自己失去了的天真无邪,继续就这样没心没肺的活下去,不受一点的伤害。
这个状况,就像每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一样,虽然心底里渴望着一个能够依靠的男
人和安稳的家庭生活,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自己的事业与梦想。
让吉田呓丢下这个孤儿院和高杉离开,她做不到。
所以,趁着那一天高杉有事处理没有一大早就跑来医院,呓和那个有着熟悉姓氏的主治医师一番讨价还价,终于提前溜出了医院。忍着胸口的疼痛,她径直赶回了郊外的孤儿院。虽然会扯动伤口,但依然无法放慢脚下的步伐,因为她实在是——太想念那些萌正太了!(喂)
时间是上午10:23,现在应该是小雪带着那些孩子们在院子里玩的时候。
呓微微喘息着推开了大门,期待地喊道:“小雪,我——诶?”
然而大门敞开,院子里竟是一片死寂冷清,冷风吹过,带着几片叶子无力地飘落。
“发、发生了什么……”呓赶紧冲了进去,沿着走廊一扇一扇地将房门拉开,然而整栋房子如今竟毫无人气。这种感觉简直就是……
——就像是,松阳被捉走后的松下村塾。
关于吉田松阳的回忆,是呓无能为力的禁区。思维中一旦闯入了那个飘逸着浅色长发的身影,便再也无法继续运转。
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一般,呓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看着地上那些儿童用的床被,浑身一片冰凉,颤抖的呼吸几乎能呼出冰渣——
——然后在忽然闯入的炽热气息中,刹那融化。
“还真是……一点都放松不得啊。”高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呓的身后,忽然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揉进怀里,“我只不过是离开了一晚上而已你就跟我玩失踪吗?胆子,会不会太大了点?”
滚烫的唇擦过肌肤,高杉毫不客气地咬上了她的耳垂,将炽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呼进她的耳中,十指亦熟练地扯开了她的腰带。
“看你跑得步步生风的样子,想必伤也已经好了吧?”
然而就像火焰扑上了冰山,呓的表情依旧冰冷僵硬的可怕。啪的一下抵住了他的双臂,自相认以来她第一次强硬地拒绝了高杉的靠近。
然后面无表情地问:“他们呢……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高杉漫不经心地回答。反手将她重新制住,从她的身后推挤着想要把她的身子压下去。
“胡说八道!”呓愤怒地用手肘撞开了高杉的怀抱,转过身去直视着他的眼睛怒吼道,“除了你还能有谁!高杉晋助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如果你敢对那些孩子下手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太自以为是的人是你才对!”高杉冲上前去,本想将她重新拥进怀里,呓却灵巧地闪
身躲开,只是反应依旧不及高杉快,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臂。
高杉将她扯到自己的身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呓看着那只变得细长起来的墨绿眼睛,深邃的眸光之中,再也看不到一丝当年的犹豫与迷茫,像是深潭一样,让她又一次咚的一声陷了进去。
“你以为你对那些孩子很好很温柔吗?嗯?”高杉将唇凑到呓的耳边,低沉沙哑的嗓音如同催眠,但说出的话,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呓的心头,“你保护他们不受任何伤害,你满足他们一切的任性撒娇,你每天晚上都给他们唱催眠曲哄他们入睡——这是你吗吉田呓?想想看你当年是怎么对我们的?”
呓小姐是严厉的,她对待松下村塾的孩子从来都不宠溺心软,反而是尽一切可能激励磨练他们。无论是在剑道馆里的攻击,还是在生活中的严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早日独立坚强起来。
然而现在的“红老师”却截然相反。这是为什么?
“你还真是自私啊。”呓不愿承认的那个丑陋目的,就这样被高杉轻易地剥了出来,“你是故意让他们依赖你的吧?让他们离不开你,甚至没了你的歌声就睡不着觉——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存在感’。嗤,真是残忍啊……”
他的话,正中红心。毫不留情地将呓一直以来努力隐藏的罪恶感全部挖了出来。
呓怔在那里,几乎无法呼吸。
“把他们送走反而是在帮他们,小呓,我不允许你再和那群小鬼混在一起。从今以后,你只需要看着我一个人就够了。”看到被自责和惶恐淹没了的呓,高杉满意地翘起了嘴角,俯下头去,张嘴咬断了呓肩膀上胸衣的绳子,看着她身上凌乱的衣衫随之刷的一下松弛了下去,墨绿的瞳孔蓦地收缩——
“然后,现在——我要替那些小鬼惩罚你这个不合格的老师……”
在呼一口气的功夫,呓身上的衣服就全部被扯掉了,刷拉一声从肩膀上滑下,落到脚边。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墙壁,呓被墙壁冰得抖了一下,不舒服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别——别这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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