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副长?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山崎退坐在副驾驶座,弱弱地低声发问。
“巡逻。”土方面无表情,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只是巡逻而已吗?”山崎退斜着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顺便买烟。”土方嘴角抽了一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含上,按下车上的点烟器。
“自动售货机的话屯所里面就有哦。”山崎有些急切。
“我想买的牌子售货机里没有。”土方的额头开始爆出青筋,抽出点烟器将烟点上。
“美宝路牌的么,副长你只抽那个牌子所以局里的自动售货机里从来不会缺的。”山崎坚持不懈。
“那就……吵死了混蛋!老子就是想开车出门跑跑怎么了你小子不爽吗!啊?啊!还有不是美宝路是美乃路!你把品牌原型给说出来了小心被观众骂植入广告啊!”
“咳、咳咳!冷、冷静一点副长!我知道你只是因为找不到高杉党的躲藏地点所以在焦躁又不想让近藤局长担心所以才跑出来自己想办法的而已……啊啊!不不不您没有在担心一点都没有担心您是出来巡逻的买烟的兜风的!不……咳咳咳,不要再掐我了……小……小心看路……啊啊啊啊!路上有人!”
“噫——?!!!”土方狠狠踩下刹车,用力将方向盘打到顶,挂着红色灯笼的警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头在距离马路中央的女人几寸远的地方堪堪停住。
车内的土方和山崎退满头大汗,惊魂甫定地长吁一口气。
“啧。哪个不想活了的神经病!”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鬼之副长大人立刻恢复了往日的雄风(?),踹开车门,他冲着伫在马路中央的绿衣女人暴躁地大吼,“疯了吗混蛋!没看到我们这是警车吗!光天化日的妨碍公务小心老子逮捕你!”
“打扰到两位大人了,真是抱歉。”一席绿衣的女人有着极柔和的声线,说话温和有礼,雨幕之中,她隐隐的眸光明亮温柔,还有轻抚胸口、纤细地亭亭站在那儿的模样……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个人。
——唔!
记忆像是一道电流狠狠击中了土方的脊髓,他下意识地浑身一哆嗦,清醒了过来。
——不是她……三叶不可能来江户……
女人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窈窕的身形以及漂亮的杏眼,美得飞扬跋扈,和卧病武州的那个孱弱的她截然不同。只是那张扬的美貌脸蛋之下,与之大相径庭的熟悉气质,让土方禁不住刹那恍惚。
但也只是刹那的恍惚而已。
当车里的山崎还在捧着下巴发抖的时候,他就迅速地冷静了下来——这个女人可是拦住了警车的可疑分
子。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起她的神情,想要从中挖出些异样。
呓见土方不做声了,并不在意,施施然继续开口:“请问,你是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十四郎吗?”
“啊。”左手悄悄抵住了刀柄,用大拇指将武士刀从刀鞘中推了出来,土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陌生的女人,粗声粗气地盘问,“喂!你很面生啊。不是歌舞伎町的人吧?”
然后,在女人轻笑着说出下句话后,土方小朋友再一次破宫了。
“我是谁不重要呢,重要的是我能告诉你们鬼兵队的总部在哪里哦。”
“什——!你这个女人到底是……”
“前提是。”呓干脆地打断了土方话,竖起一根手指,语气不容辩驳,“你们要带我一起去。”
………………
…………
……
“呓小姐比不上松阳老师,对吗?”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没有可比性。”
高杉的回答迅速且干脆。银时灌着草莓牛奶的吞咽声顿了顿,放下牛奶盒,他敛神看向高杉,仅剩的独眼微阖,他吞吐着烟雾,看起来毫无异样。
——冷静得……让人火大。
银时的眉头狠狠一跳。
“高杉,女人这种生物啊,都是很任性的。”银时一边在心里对自己催眠“不能动手不能动手不能动手”,一边灌下几口冰牛奶强压火气,很君子地动口,“就算长到什么年纪就算再怎么讨厌圣母玛丽苏,她们始终都还是喜欢男人能无条件地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宠着,你能明白嘛混蛋?”
“哼。喂喂,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教训我吗?别搞错了啊银时——”托着烟斗,高杉冲银时恶劣地勾起嘲讽的笑,故意拖长了沙哑的嗓子低声炫耀,“小呓现在是我的女人。”
还特意一字一蹦地强调“我的”三个音节(日语里的俺ねの)
嚓的一声,草莓牛奶的盒子被一把捏扁,银时瞪着高杉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混蛋……果然还是这么欠扁!”
“彼此彼此。”
看着银时愤怒的表亲,高杉格外愉悦,嗤嗤地笑了两声重新含上烟斗,“所以呢?今天一副和平使者的模样来找我做什么?我还以为自从长州的最后一战之后你就不会再用除了刀之外的东西迎接我了呢。”*
“你没想错,老子还是在用刀对着你呢,灵魂的刀。”银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面不改色地吐出文艺腔。
“噗哼哼——灵魂的刀?你还有那种东西啊?你想拿那把生锈的刀做什么?做门闩吗?”
“没错,就是做门闩。”看着高杉因为意外而收敛起的笑容,银时暗红的眼眸中跳动着火光,“把你这头禽兽从呓小姐的
心里永远隔开的,门闩。”
高杉嘲讽的脸,刹那蒙上一层寒霜。
……
…………
………………
“真不愧是鬼之副长,真是谨慎呢。”将警车交给山崎掌方向盘,土方和呓并坐在后排,稳稳地举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少废话!你到底是什么人?!”犀利的眼睛警惕地挑起,土方紧紧盯着陌生女人淡然的神色。
“只是个普通的报案群众啊。真选组都是这样对待线人的吗好寒心,以后哪个良家市民还敢给你们提供情报?”
“少扯了,被刀抵着下巴还一脸冷静的人还自称什么‘良家’市民。”冰寒的刀刃贴上了呓的脸,土方熟练地摆出在局里拷问犯人的凶脸,面目扭曲地吼道,“说!是什么人指使你来的!”
“是命,是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呓鲁侍萍,哀伤擡眸。*
“再胡扯老子就砍了你!”土方小朋友喷火暴走,“哪儿来的话剧社的神经病啊喂!”
“猜对了,就是话剧社。我之前住在武州的时候就是地方话剧社的成员呢。”呓眯着眼睛,微笑着扭过头去看向听到‘武州’一词便愣住的土方,红唇轻启,若无其事地扔出另一个炸弹,“和三叶还在一起的时候。”
“三叶?”驾驶座上的山崎惊呼,“你是说冲田队长的姐姐三叶小姐吗?您认识她啊!原来是熟人这可真是好巧……”
“闭嘴。”
“呃……”
打断山崎的叽叽喳喳,土方的脸刷的冷了下去。收起刀,他一边用箭一般的眼神盯着呓,一边掏出一根烟含上,开始上上下下地摸着荷包找打火机。
——啊,掉在驾驶座旁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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