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裴乐乐抽噎着擡起头,望着他,恍惚中又慌乱地启齿,“可是杨婉婷她……你对她说的那番话……”
其实季东朗心里也大概猜出了几分,他凝着她,想了想才说:“你不笨,自然知道她故意告诉你这些是什么用心。如果我跟你的感情真的不堪一击,她又何必这样费尽心思地百般破坏?”
裴乐乐一把推开他,缓缓地站开了,秀眉也紧皱着不曾舒展:“可是,我们这样装模作样的,还得要多久?我真的……我真的受不了。”
季东朗轻握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相信我,要不了多久的。”
裴乐乐没再多言,她轻笑了一声,脸色却霜白如雪,连额头和鼻翼上都沁满了汗珠。
“怎么了?”季东朗瞧出不对劲,他心里一惊匆忙问。他这一问,她的眼神更加涣散,苍白的唇稍稍翕动了下,紧接着,她整个人便如同秋叶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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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的天空,月被云雾遮绕着,只有几颗疏星悬挂在上头。夜渐深沉,可是医院里却是喧声一片,并不安静。
顾淮安望着从眼前匆匆来去的医护人员,又瞥了眼坐在休息椅上的萧铖,俊眉不由得皱紧:“她怎么样?”方才顾淮安正在家里泡澡,却突然接到萧铖的电话,说是他来医院复检,却恰巧在门口看的季东朗抱着一个女的跑进医院里,喊医生。萧铖直觉得躺在季东朗臂弯里的那女人十分眼熟,走近了一瞧才知道,那女人正是裴乐乐,不知怎地她衣服上还带着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渗着,直瞧得人触目惊心。
他也不敢惊动张明芬和老爷子,所以只有把顾淮安叫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听他说这些的时候,顾淮安心里暗自一惊,不假思索地就披上衣服赶来了医院。他想不明白,明明下午她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住了院呢!
萧铖闻言,看了眼走廊尽头大门紧闭的手术室,手一伸,把东张西望的顾淮安拉到椅子上说:“据医生说当时的情况很危险,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来的晚,也不太清楚。”
耳畔,隔壁的孕妇似是快要生产了,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喊疼,有护士在旁边一面安慰她,一面大声地喊着医生。本就狭窄的走廊里霎时间更加哄乱了,顾淮安听得耳根聒噪,他不耐烦地转身,几乎是愠怒地冷冷注视着萧铖说:“什么叫不清楚?!你来这儿这么久了,居然什么都不清楚?”
“我来的时候,裴乐乐已经被那一干的护士医生给推进去了。我倒是想问啊,医生急匆匆地说得先检查然后就钻手术室里去了。医生都确定不了的事,我又怎么好给你答复?”萧铖无辜地看着他,见他眉间忧心忡忡,忽然间黑眸一闪,忍不住失笑道,“怎么你的样子似乎比季东朗还着急?”
顾淮安被他堵得一愣,随即心虚地别转过脸,随口说道:“她又不是我老婆,我着什么急?”说着他又一顿,略感不快地望着空荡荡的走廊说:“季东朗呢?”
“他……”萧铖叹口气,眼光往手术里一瞥,神情复杂地说,“他刚才脸都白了,话也不说一句,那双眼睛像是能杀人。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子。”
他说着,停下来,眯起那对狭长的眼,语气更加意味深长:“他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在乎他老婆。”
顾淮安听得眉头紧蹙,忽然间手术间的大门开了,有一个面带口罩的护士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紧接着门又被关上。
顾淮安俊眉一松,想也不想地就冲上去抓住那个护士,问道:“里面那位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护士擡手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轻喘着说:“可能要小产。”
“你说什么?”顾淮安一怔,紧紧攥住她的手臂,一颗心瞬时变得慌乱无章,耳边也不清楚了。
“你别拉着我,没看到那边产妇要生了吗?晚上医院值班的人少,缺人手,我得赶紧过去。”护士被他拉得眉头紧蹙,擡起眼眸瞪了他一眼。
“快快,她羊水破了。”刚才检查那个产妇的医生低呼了一声,护士急忙拨开顾淮安的手,匆匆地走向了前方拐角处。
走廊里再度兵荒马乱起来,过了好半晌,顾淮安才反应过来护士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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