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陈凯拿不动刀了,还是你佟国器飘了!听闻此言,这些军官无不是认定了佟国器疯了,需要给这个思想出了问题的家伙好好讲解一下军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溃兵、时间太短士卒不附之类的问题可以暂且不提,最最是摆在明面儿上的,武器装备一事,明军肯定是武装到了牙齿,陈凯作为从军器制造出道的文官最是重视的一环;而他们,也就佟国器的那些家丁、亲兵和家奴们有刀,其他的军官、士卒多是在路上捡了根不甚直的木棍作为长枪,不光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削尖了,就连尺寸上也从三尺到六尺不等,与其说是长枪,不如说是拐棍。至于战马、甲胄和弓矢,更是一概全无!这样的武器装备差距之下,他们就算是有两倍的兵力,难不成还能让士卒们拿牙去咬明军的铁甲?估摸着到时候他们连下嘴的机会都没有,冲锋的路上就被明军的弓箭、火铳打成了刺猬和筛子。嘛叫送人头儿?这就是最典型的送人头儿!他们完全没办法理解此前还在算无遗策的佟国器的脑子是怎么突然就抽筋了,但是这些天下来,其人也确实积累了一些威望。毕竟,如果不是他,他们现在可能已经被运到琼州给蔡大魔王壮阳去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在听闻明军追上来了的噩耗时才没有撇下佟国器一哄而散。可是,这份忠诚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迅速的流逝。说白了,前面就是广信府,谁也不想跟着这么个疯子死在黎明前的那一瞬间。然而,此时此刻的佟国器却仍旧是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他一如此番从新城县出逃以来的作风,与他们细细的讲解了起来,而非是以上官的姿态压人。根据佟国器的分析,广信府那里有两千绿营,而且衢州那边更是郑亲王济度的大军所在。如果明军只是一支小部队的话,他们是绝对不敢迈入广信府的地界,犯不上为了一群溃兵去招惹武官员们需要承担的责任实在不小。贵溪县已经做出了会向广信府衙和江西巡抚衙门上报的保证,但是佟国器从来没打算把性命交给那些早前还龌龊不断的江西文武。于是乎,一边表示了理解,并带领部下们在城外新建的军营里暂且安置下来,一边他立刻派出了亲信向衢州的郑亲王投书、向满清朝廷上折子请罪,以及向京城的族人们写信求援。这些,说起来真正能够决定他的生死的并不是朝廷和族人,而是那个才二十五岁的郑亲王殿下——他确是有新城县失守的罪责,但是也能带着一支两千余人的绿营逃回清军控制区。功和过,他都是有的,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关键是在清廷眼里他还有没有用。而一线统帅的意见基本上可以决定这一切。甚至哪怕是有过无功,只要一线统帅觉得他还有用,便有了戴罪立功的机会。书信的内容是他在路上就已经想好的,无非是强调他的抚标可以协防广信府,暗示其可以起到掩护济度侧翼的作用。但是……“陈凯肯定是在利用我,以达到最大化战果的目的。不能全都听他的,全听他的我肯定还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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