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是不是要陨落了?"
一个瘦小的妇人捂着脸啜泣。
"我们今后该怎么办?"
年轻汉子搓着粗糙的大手,眼中满是惶恐。
"我怎么感觉不对劲,老祖这么强的法力,怎么能说晕倒就晕倒呢?难不成老祖有假?"声音里充满怀疑。
见众人心生疑惑,阿瞒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大声回答道:"老祖身体无碍,明日可以炼丹!"
这几个字像火星落入干草堆,瞬间点燃了村民们的希望之火。
他们脸上阴霾一扫而空,皱纹里都绽开笑意,纷纷跪倒在尘土飞扬的地上叩拜:"多谢老祖!"额头碰撞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老祖保重身体!"虔诚的呼喊在狭小的屋内回荡。
欢天喜地的道谢声中,人群如退潮般渐渐散去,只留下杂乱的脚印和飘散的尘土。
昏暗的屋内,秦安的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子,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耳边阿瞒的呼唤声忽远忽近,像是隔着厚厚的棉絮:"秦安?秦安!坚持住..."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声音渐渐扭曲变形,最终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如同最后一缕阳光被夜幕吞噬。
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太阳穴,尖锐的疼痛几乎要将他的头颅撕裂。
秦安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痉挛地抓紧身下的草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意识被这股剧痛硬生生拽回现实,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毒蜂在颅内振翅。
他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睫毛黏连在一起,像是被汗水与血水浸透。
刺眼的油灯光线如刀锋般扎进瞳孔,逼得他眼眶发烫,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下颌处汇聚成一道冰凉的水痕。
模糊的视线中,阿瞒那张布满血丝的脸突然凑近,眼底的疲惫瞬间被狂喜取代。
他张大嘴巴,声音因激动而拔高:"醒了!秦安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
秦安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像是被砂纸狠狠摩擦过,喉咙里泛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全身骨头仿佛被拆散后胡乱拼凑回去,每一处关节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肌肉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稍稍一动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阿瞒连忙伸手扶住他的后背,粗糙的掌心传来微弱的暖意:"整整一天!现在都到深夜了。"
他转身端起一碗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秦安唇边。
秦安颤抖的双手几乎捧不住碗,指节僵硬如枯枝,水洒了大半在前襟上,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阿花姑娘!"
秦安突然瞪大眼睛,瞳孔骤然紧缩,水碗从手中滑落,在泥地上滚了几圈,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声音因恐惧而扭曲:"阿花姑娘呢?"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咳,像是刻意压抑的叹息。
秦安这才注意到,青崖村长一直沉默地坐在阴影处,佝偻的身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臂,指向房间另一侧:"阿花在那。"
秦安顺着指引看去,心脏几乎停跳。
简陋的木床上,阿花静静地躺着,薄被下的身躯几乎看不出起伏,如同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唇瓣却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剧毒浸染。
更可怕的是——一道道蛛网般的黑纹从脖颈蔓延至脸颊,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如同某种可怖的诅咒正在蚕食她的生命。
"阿花姑娘……情况怎么样?"
秦安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青崖叹了口气,皱纹纵横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虑:"阿花中的是阿诗玛的毒,情况很不好。"
"很不好?"秦安喃喃重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从指缝渗出,他却浑然不觉,"就连青崖村长也解不了这种毒吗?"
青崖缓慢地摇头,又迟疑地点点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也无能为力。"
"扶我起来!"
秦安猛地抓住阿瞒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不顾全身剧痛强行站起。
他的双腿像煮软的面条一样使不上力,膝盖不住地打颤,几乎整个人挂在阿瞒身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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