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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4 章(2 / 2)

“是,是,你说得对。”

闻见一阵热气腾腾的面条香气,王银蛾的肚子立时被唤醒,咕咕叫了起来。

她赶紧坐下,嗦了一口面汤再吃面,眼睛里渐渐升起亮光:“好香啊,面条好劲道。谁做的,厨艺这么好?”

“不知道,是厨房里的小工做的。”

“他可以去开面馆了。”王银蛾笑了笑,再也顾不上和她说话了,只埋头吃面。

之后一连数日,卷烟城内外风平浪静,预料的大战没有发生,一时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王银蛾召集将领讨论一番,有猜是梁都内乱,有猜是新帝畏怯不敢攻打,也有猜是梁都那边在搞阴谋。

无论是哪种结论都只是人的猜测罢了,构不成事实,王银蛾便叫人继续如常防守,以缓待急。同时,又派信使告知欢喜城守将,叫他们不可懈怠,以免梁都派军偷袭大后方。

有时候送信的事是由她自己去做,毕竟她每天也要抽空回去看梁月庭,顺便跑一趟没关系。

众军士心里都明白,王银蛾身怀异人之能,因此也没人长舌说什么。

除军事要务之外,王银蛾平常也就看看兵书,或是到城里溜达,再要不一日三餐的时候会去欢喜城看看。

她每次去时,梁月庭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说实话,时间一久,王银蛾渐渐没了当初的热忱和迫切。如今也随他去了,爱理不理。

但要放人走,是不可能的。

梁月庭也逐渐明白了现实,乖乖地待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同新娘子般。

王银蛾这次又过来,还带了一些应季水果,都是卷烟城的县令献上来的。

王银蛾将大半水果分给副官和亲信下属,自己把剩下的打包后打算带给梁月庭吃。

方要推门而入,一阵落寞的笛声飘忽出来,令她一怔。任谁被关在这方牢笼似的屋子里都不会快活吧?

王银蛾下决心推门走进,对珠帘后那道孤寂的人影道:“我给你带了应季水果。”

梁月庭停下吹笛,侧眸看向打帘进来的人,冷淡道:“你真是锲而不舍。”

王银蛾直接忽略他的话,上前拉出一把凳子坐下,把水果篮子推向他:“想吃哪个,我帮你洗。”

她侧首看向被木条封住的窗子,忽笑道:“外面天气很好,想不想出去散心?”

梁月庭眸子微动:“真的?你能不能把这镣铐解开?”

“别想了。”王银蛾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

“那我不去,既不能自由,见了只是徒增伤心。”

“你腕上的伤好了吗?我看看。”

梁月庭正要把手臂缩向身后,不防被她抓住,不容置喙地拉近细看。

王银蛾轻手拆开绷带,看着上面有些腐烂的皮肉,立时眉头紧皱。当下起身,走到柜子边上,把里面的药箱拿出来。

“会疼,忍着。”说罢,王银蛾低头开始小心地给他割去腐肉,涂抹伤药。

她神情很专注,眉眼间却有一股遮挡不住的疲惫。

梁月庭不自觉看着她,心口不忍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突然,嘶声呼痛。

王银蛾立刻停手,也不擡头,对那伤口轻吁一口气,有点责怪道:“自己不善待自己,疼也是活该。”

梁月庭缄默不语,可另一只手攥紧了衣袖。

处理完伤口,王银蛾把药箱收拾妥当重新放进柜子里,然后起身洗手去了,回来时已端来一盆清水。

“我给你放到柜子上,要吃的话自己去洗。卫生会有专人来打扫。”她停顿了下,似在找话说,“你要是想到院子里走走,也可以,他们会放你出来。”

“我走了。”

然后,她果真就走了,头也不回。

梁月庭坐在屋内的阴影里,眼神定在手腕处新缠的绷带上,伤药正在发挥效用,凉丝丝的。

良久,他眨了眨眼。

自那日王银蛾来过一次,她后面就不怎么来了,屋里的卫生和三餐用度都由专人负责,但是守卫却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

梁月庭感觉自己像个被留守在家里的小孩,只要有饭吃有衣穿,家长就能放心了。

虽然他被关在屋子里,像个囚犯一样,可是外面的消息却一点也没瞒住他,哗啦啦地灌进他耳朵里。他本就闲,因此想的也更多。

外面那些守军被迫大材小用留在这儿看守梁月庭,心中其实有些不满,可是右将军有令,他们也只能听从了。他们整日在这里站桩,不能到处跑动,只有嘴巴可以说话,因此哪个人有了消息转眼就传遍了整个守军队伍。

自然,梁月庭也隔墙听到了。

“听说,岐王殿下昨夜已率军师抵达了卷烟城,卷烟城正要打开城门之际,突遭京师军队偷袭。一夜大战,不知情况。”

“真的啊?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前头那人摇头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是早上来换班时看见那个江副官急匆匆的模样,后来私下里问了他的贴身卫兵。”

梁月庭被迫听了这一段没有尾巴的谈话,心中不由焦急难耐。可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他定然是因为想知道悬念后面的结果。

这场谈话一直到第二日清早才又被人提及,说是大战打了一天一夜,终于以京师队伍暂败撤退为结局。

但是,那个提起话头的守军忽然一叹,道:“但是,我们这边也损失了些人,好像右将军也受了伤。”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压低提醒他: “老李,你小声点,别被梁大夫听去了。”

“啊我知道。只是听人说,但是具体情况,我们又不清楚。”

梁月庭刚要松下的一口气又瞬间提上来。他霍然起身,惊觉自己失态了,又犹豫坐回去。

她杀了风凌霜!

风凌霜是他师姐,是恩人,又是作战多年的队友。他不能这么自私,还能坦然地和杀人凶手在一起。何况王银蛾连于自己有恩的师父都能利用,无情逼害——

梁月庭在脑海里把王银蛾翻来覆去地谴责一遍又一遍,终于平静下来。

又两日,那些守军又说,王银蛾要回欢喜城一趟,好像是受命要迎接午马营的骑兵。如今午马营的都尉可是换人了,是当年的吴阿壮。

守军们中有些是知道王银蛾底细的,便私下议论:“我和你们说,那个吴阿壮一直暗恋我家右将军。”

“什么,不会吧?”

“骗你们干嘛!我表姐的好闺蜜闻含香就是午马营的人,右将军之前是在午马营做事,和闻含香是同僚。那个吴阿壮好像和右将军还是青梅竹马。”

“啥,这么刺激的么?那梁大夫怎么办?”

“这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啦。你看岐王、南广王、丞相尚书他们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男女都一样。”

“说的是极,可是——”

“可是什么?梁大夫是人很不错,她们俩感情又好。但是岐王要是将来登基,必然要论功行赏,黄金珠宝封官加爵还有美人。岐王要是赏赐下来,你说右将军有胆子说不接吗?这不是打岐王的脸?”

那人话音刚落,房门霍然一声拉开,直把众守军吓愣在当场。

梁月庭自个也颇为惊讶,怎么他随手一拉门就开了,以前都不这样。视线往下滑落,却不见那只笨重的铜锁,想是被人取下了。

一名守军问:“梁、梁大夫,你可是要出来散散心?”

梁月庭不答,双肩隐约有些发颤,门訇然一声,又合上了。

众守军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谈及此事。

至于他们口中的主角王银蛾,她正率领一支军队缓缓驶入欢喜城,不多久,出城南门,迎接午马营军队。

彼此打一寒暄,结伴往回走。

吴阿壮忽道:“你受伤了。”

王银蛾顺着他视线落向自己缠裹着厚厚白布的胳膊,恍惚了下,笑道:“小伤,被敌军偷袭砍了下。”

吴阿壮欲要再问,但她已骑马向前了两步,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吴阿壮只好歇了心思。

王银蛾头也不回,说道:“天色不早了,吴都尉,我们暂且在欢喜城里扎营一晚,明日辰时再出发。可否?”

吴阿壮自然答应。

双方军队结伴进城,立时引起巨大的轰动,沿街两旁围拢了许多平头百姓,摩肩擦踵,热闹非凡。

民众欢呼声一阵盖过一阵,如同波浪般激荡,递进衙门后院里。

梁月庭坐在房间里,听见外面轰隆隆般震天撼地的动静,以及看守院子的守军们焦急难耐的窸窣声,反观屋内平静得异常,连同他这个人一般。

他再也坐不下去。

正当梁月庭急躁难耐之时,王银蛾倒是好过多了。迎接午马营军队进城后,剩下的事都有部下负责,她就轻闲自在了。

她洗了个澡,又无事可做,正打算偷懒早些休息。不想,贴身卫兵通报吴阿壮来找她。

面对卫兵闪闪发光的八卦眼神,王银蛾不忍扶额,心中长吁短叹。这是遭了什么孽,她已经十几个月份没睡过好觉了。

虽说心中顶不情愿,但吴阿壮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王银蛾赶紧穿戴妥当,出门去见他。

吴阿壮正待在后院中的小亭外,背对她而立,身影修长挺拔。

闻声,他缓缓转身,冷峻的面容忽然裂开一丝温和浅淡的笑。

王银蛾心脏猛地一跳,一种古怪的情绪直冒上来。她赶紧压下去,面色如常道:“都尉大人找我何事?”

这个时候,吴阿壮已面对着她,两人隔了三四步远的距离。王银蛾看清他左手攥着一只碧绿的小瓷瓶。

见她看见了,吴阿壮似不好意思地低头,脸上闪过一丝红,随又正常,道:“这是南疆那边特有的伤药,涂了后不会留疤。”

说着,他把药瓶递过来。

王银蛾面色一怔,却不接过:“不用,谢谢,我有伤药。”

“这个药真的很好用,你可以试试——”

“啪!”

两人齐齐一惊,侧首看去。梁月庭站在一丛修竹旁,怔怔看着她二人,身形愈发瘦削了。

王银蛾莫名生出一种被抓奸的心虚感,可她和吴阿壮什么也没干。正要走去找他解释,梁月庭却像触碰到一团烈火般,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身后吴阿壮叫住她,王银蛾迟疑地回头,可他张了张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王银蛾因挂念着梁月庭,当即道:“多谢你的伤药,但请拿回去,我不需要。先走了。”

说罢,她已扬长而去。

吴阿壮沉默地捏着那只药瓶回到营帐门前,卫兵看见了,奇道:“都尉大人,您不是去送药了吗?”

“她不需要。”

卫兵瞟一眼他的神色,忽叹了口气,颇有些打抱不平的意味:“难道右将军真的喜欢那个病秧子?可是那人活不了多久了,而且还老是和右将军唱反调。”

吴阿壮微微蹙眉:“此话何意?”

卫兵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忙请罪道:“小的失言了,请都尉大人责罚。”

“说。”

于是卫兵不得不得把自个听到的故事娓娓道来。

想来,世上的小道八卦总是传播最快,这卫兵才到欢喜城不到两个时辰,就已从当地军士那儿听到了不少传闻。

听后,吴阿壮眉头皱得更紧了,喃喃道:“她把人囚禁起来了?”

这卫兵是跟随吴阿壮一起升来的,因此两人关系还不错,听他喃喃自语,便左右看看,见没人就插嘴道:“而且,好像是因为右将军杀了梁大夫很重要的人还有右将军自己的师父。”

说着,见吴阿壮瞟来的眼神,他压低声音:“她师父是帮着欢喜城之前的守军做事,后来,被迫死在右将军手里……”

吴阿壮听后,沉吟许久,吩咐卫兵叫他不要再和其他人议论此事。

他正要走进营帐,忽又退出来,把伤药瓶交给卫兵:“你去给右将军的卫兵。”

卫兵机灵地答应一声,忙不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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