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发了疯一般地,不顾自己流血的伤口,在龙床上,以另一种方式惩罚她。他咬在她颈侧,恨恨地在她耳旁吐息,要她体验一样的痛,才能扯平。
她能感受到他的愤怒、恼火、不解和怨怼。
她也能体会到他的怜惜、心疼、顾念和体贴。
很矛盾,他的情绪时常转变切换,连带着他的动作都会跟着情绪变化,换着法子地折腾她。
但都是以她的哭泣为结束。
拓拔芸两颊有些热,虽然不知道这种还债方法是不是合理,但她总觉得,这样反而是加深羁绊的做法。
总之,在还完人情债之前,她不会逃债。
“有什么、可以加速伤口愈合的药么?”拓拔芸看向景纾茵,“太医院虽说也有……”
但她一去拿药,行刺的事情很容易就暴露了。
“最好是不会留疤的。”拓拔芸又加了一条。
“有的。”白凝制的药,清创是最好不过,她从小到大在校场上摸爬滚打,大大小小伤口都没留下痕迹,多亏了娘亲的秘制伤药,景纾茵点了点头,“但娘娘脸上的伤口不是已经……”
好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
“是给陛下的……”拓拔芸声音低如蚊呐。
他身上没有那道疤的话,她心里也会觉得少亏欠他一点。
“好的,那之后我取了药,就交于凤仪宫的内侍总管。一日两次,早晚外敷,注意伤口不要再崩裂,月余便能好全。”
“不会留疤?”拓拔芸又确认了一遍。
“看个人体质,但九成概率不留痕。”景纾茵看向她,做人话还是不能说太满。
不过,季暄上朝前已经从管家那里拿了金疮药了,这是给谁的已经昭然若揭。陛下那边,就算没有拓拔芸的祛疤膏,陛下这伤口也会很快好起来。
景纾茵没有说出来,她揖别告辞,离开了凤仪宫。
人家帝后夫妻俩的情趣,何必多说呢。
和亲、替嫁、逃婚、行刺、捆绑,再到上药……说不定她也只是py的一环罢了。
看这架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连皇子公主的满月礼册封礼都要准备起来了。
景纾茵一路踢着小石子出宫,真是的,跟季暄待着时间久了,居然还开始操礼部那边的闲心,明明她只需要等满月宴的好酒好菜就行了啊。
圆润的小石子停在一双绣银的官靴前,她顺着视线擡头,不想却落入一双熟悉的眸中。
“阿茵。”季暄含笑唤她,似乎已经立在风中很久了,他好像笃定她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于是在此久候一同归家。
季暄出宫看到另一辆自家马车停在门口,自然知道她也来了,算算便差不多是这个时辰。
他伸手邀她同乘,为此还让原来她那辆马车先回府了。
不过也是,寻常夫妻哪里有分车而坐的。
寻常夫妻么……
景纾茵看着他,耳尖发热。
季暄自那天表白过之后就不一样了,连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是躲闪和遮掩,他的目光直白而热切,有夫妻的名义在,他可以大大方方又理所当然地向她示好。
“是风太大着凉了么?”他瞧她看着他不说话,又觉她穿的单薄,耳朵都冻红了,以为是人冻着了,解开披风套在她身上,伸手将人揽住往怀中一带,把人半扶半抱地带上马车。
景纾茵耳垂也开始发烫,上了马车之后,季暄还是觉得她冷,完全没打算松开揽住她肩膀的手,不光如此,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给她暖手。
她本想擡头跟他说不冷的,可甫一动作,就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柔软触感。
“好了,别闹。”他轻吻落在她额间,“耳朵都冻红了,等回府喝盏热茶就暖和了。”
有一种冷,叫夫君觉得你冷。
她彻底老实了。
她不冷,但她的耳朵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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