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苏涟不知道而且她也没有时间继续探究这件事，因为她洗完澡出来之后，接到了周彦江的电话。
周彦江的声音有点疲惫，但又听起来心情还不错，“在干嘛？”
“刚准备睡觉，怎么了？”
“我这边培训结束了，明天的飞机回去，你要不要过来送我？”
苏涟先是点头，随后意识到周彦江看不到，于是说：“好啊。”
“那我到时候去接你，正好请你吃饭。”
“我请你吧，还有个事准备跟你说。”
“嗯？关于你的吗？”
“嗯。”
“什么方面的？”他先问，又顿了下，“算了，还是明天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说吧。”
“好。”
挂了电话，苏涟躺上床，又看了一眼黎熄的聊天框，想了想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
【漪漪：晚安。】
隔天早上醒过来，她先去上了一节课，随后接到周彦江的电话在学校门口等他，很快就看到他的车。
前两年他靠父母资助在京城买了套房，也买了车，虽然暂时工作还在松城，不过再过两年应该会调职到京城。
这也是为了以后做准备。
看到她，周彦江降下车窗，露出他那张帅气阳光的脸。
有的人就是有这样的天赋，周彦江明明现在已经接近三十岁，却因为脸嫩，看起来还是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今天穿的这么正式？”
他挑眉问。
苏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只是一条连衣裙，看起来比较淑女，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笑了一下，坐上车。
“走吧，请你吃一家我上次吃的餐馆。”
她说的当然是乔皎上次带她和孟浒去吃的那家菜馆，她昨天问乔皎要到的联系方式和定位，打开手机导航，一边说：“这家店的菜很鲜，我上次去吃就惊艳到了。”
“你和朋友去吃的吗？”
“嗯……算是吧。”
“算是？”
苏涟想了想，她和乔皎一共就见过一次面，似乎还没到称之为朋友的亲近度——啊，原来她现在开始这样计较了。
留存的记忆再次开始敲打她的脑袋，仿佛真的有一部分的时间和经历再次跳跃眼前。
“我们只是见过两次面，这家店是她带我过来吃的。”
周彦江啊了一声，“这样啊。”
他的语气因为苏涟的这句话听起来轻松不少，苏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想了想等一会儿要跟他说的事，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方的心思，就算再迟钝，也应该要猜到了。
何况她并不是喜欢纠缠不断的人。
饭店这天人比上次多很多，可能是正值饭点的缘故，上菜的人也并不是上次的老板，只是普通的员工。
坐下后，周彦江夸：“这家店的老板倒是个有心的人。”
“嗯，他很有情调。”
苏涟笑，“你等等尝他们的菜，很独特，我在其他地方都没有吃到过这种味道。”
周彦江：“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你昨天晚上打电话……说有个事情要跟我说，是什么事？”
“我喜欢他……你知道的。”苏涟说，“……我在追他。”
周彦江说得很犹豫，“哦……你们……已经解开误会了吗？”
“嗯，算是吧，我想跟他有一个重新的好的开始……虽然第一次约会就被我搞砸了……”她揉着额头忍不住苦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相处，但是我觉得这些现在应该都不是什么问题，总之我还是会很认真对待这件事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周彦江笑出声，“其实刚刚我开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你想说什么了，不过我还是想着今天这顿饭是你请我吃，应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说……”
“那么现在，苏涟，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不是你和他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
苏涟抿唇，“它是很重要的，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它不是最重要的。”她想了想，说，“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它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到让我觉得没有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因为那个时候拥有的太少，但是能为它做出的努力却很少，最后我放弃，我几乎觉得我一无所有了。”
“而现在，我能它做的事情更多了，我可以花费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我能很自由地支配我自己，能付出很多我当初付出不了的东西。”
“但确确实实，它现在已经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了。”苏涟说，“如果我最后能和他在一起，这当然很好，我会很开心，可就算是最后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怎么样，至少不会像从前一样，连自己也不要了。”
周彦江点点头，声音还带着笑意，却不再只有笑意：“我明白了。”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动作潇洒释然。
“那我今天就以水代酒，祝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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