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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2)

乔雪宁跟周韶川关系这么亲密,她只想着稳固住这段感情,不想有别人掺和进来,却不知道她最应该做的事不是稳固感情,而是要稳固周韶川。

他才是最大的变数。

乔雪宁见她不语,便缓缓开口:“你应该很好奇,他在家中既不是排行第三,名字中也不带三,为何圈内人都称他为三爷。”

别的事不稀奇,但这件事确实是挺稀奇的。

谢疏音微微挑眉,似乎在等她继续往下说。

乔雪宁抿着唇,一字一句,“是因为我。”

那年她跟他刚交往,他会每天驱车来她的片场探望她。

为了方便工作,她就在横店附近租了个出租屋,他来看她时,总会买很多的营养品,说她太瘦了,应该补一补。

当时她有一部戏叫做《赵城》,在里面饰演了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为了更符合人物,她经常揣摩人物的形象、说话方式,甚至还买了一套非常便宜的文房四宝,放在出租房里,有事没事就拿出来装模作样的写一写。

她是装模作样,但周韶川是真会行书。

他看见她不伦不类的写着,唇角上扬,紧实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的手,在宣白的纸上描绘,“书法是需要长期练习和坚持才会有所成就,你这样临时抱佛脚,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她娇嗔的倒在他怀里,“你教我不就行了?”

“教?”他轻笑,“那你这个学生可不太聪明,连下笔都不知道怎么下。”

乔雪宁被他说得是又生气、又恼怒。

他们身份悬殊是一早就知道的事,他什么都会,她就连个毛笔字都写得歪歪扭扭。

生气之下,夺过毛笔,在纸上胡乱写下了他的名字——周韶川。

写得那叫一个丑。

周韶川非常宠溺的看着她,笑着摇头。

她故意将纸掰过来,展示给他看,“你的川倒过来像不像三?”

倒过来不像,但是她写得很像。

没有笔锋、没有挑钩竖撇。

确实很像三。

“三爷?”她轻轻喊了一句,倒在他怀里,“人家叫你周总,不如叫你三爷,你看你,财大气粗的像个大老爷。”

那年她年纪小,不知道深浅。

拿着他的名字开玩笑,殊不知在周家,拿名字开玩笑是大忌。

但周韶川还是允许她这么开了。

他是她身边的人,她喊得多了,别人也就跟着这么喊。

这么多年,他从未不反对,也不挑明。

“他应该也跟你说过他不过生日吧?”乔雪宁看着她说,“因为我们就是在他生日这天分手的,所以他从不过。”

谢疏音停顿片刻,想起之前他生日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回家,想陪他过生日。

他的语气很冰冷,说自己不过生日。

原来是因为这样。

谢疏音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着乔雪宁说:“你年轻时候,一定有非常吸引他的地方。”

乔雪宁说了这么多,以为谢疏音会有所反应,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她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她说:“不过现在,我看不出来你有任何魅力。”

谢疏音轻轻抿了口水,扭头看着她,“你就应该跟我说,他不会跟我在一起、不会爱我,让我不要痴心妄想,却非要拐弯抹角跟我说那么多,乔小姐,你知不知道人会变的?就比如你现在这幅急不可耐的想让我主动退出的模样,是我三叔最讨厌的那种类型。”

说完,她站起身来,“故事听够了,我要去学校了,你自便。”

她不给乔雪宁过多的反应机会,走到楼上拿起书包下楼,冲着佣人说道:“我自己开车去学校,今天不要人接送。”

“好。”

谢疏音就这样,听了故事就离开了,既不生气、也不难过。

乔雪宁看了一眼助理,觉得事情的走向跟自己想得有些不同。

明明之前在宴会上,大家都说谢疏音因为她跟周韶川在一起,哭得失魂落魄。

为什么今天却这么淡然?

助理冲着她摇头,显然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谢疏音的脾气比她们想象得难以沟通,本来以为是一只小白兔,但是发现她跟周韶川的脾气有点相似,都是说出来话,带着深意,让人揣测,却不明说。

乔雪宁见状,拧眉说道:“去韶川公司吧,我找他谈谈。”

助理点头,又跟着她朝外面走去,驱车来到周韶川公司。

周韶川公司的前台认得她,每次来公司开得都是绿灯。

这一次来,前台表情很为难,大致意思就是没有周韶川允许,她不能放任何人进去,包括她在内。

乔雪宁慌了,害怕周韶川是真心想跟她分手,情急之下,眼眶就红了起来。

之前闹得再大,也不至于将她拦在门外。

她拿出手机,泪雨涟涟的给他发了微信:【你真的不见我吗?】

周韶川没回。

乔雪宁就站在那里无助的落泪。

回想起之前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无论是吵架也好、还是分手也罢,他从未真正对她冷过脸。

为何这次就要这般决绝?

许是乔雪宁在楼下哭泣的事传到了周韶川耳里。

他看着文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助理跟了他很多年,既是他工作上处理事物的得力助手,也是生活里一点就透的耳目心腹。

他哪里会不知道周韶川这个表情是厌烦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但右手伸过来,敲了敲桌面,没说一个字,却已经表明了态度——让他去安抚乔雪宁。

终归还是心软了。

助理点头,立刻转身下楼告知乔雪宁,周韶川在开会,没有时间回复她的事,让她先回去等消息。

得到这个讯息,乔雪宁才止住哭声,小心翼翼问道:“他真的在开会,不是不见我,对吗?”

助理点头,“周总没理由骗人。”

乔雪宁吸了吸鼻子,这才放心下来。

周韶川在工作时,确实不喜欢别人打扰,既然他有心安抚她,就说明他们还不会断。

如是,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等待他亲自来联系她。

在转身的时候,谢家乔正好握着拐杖走进来,与她擦肩而过时,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周韶川在忙工作,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他,可是谢家乔不是一般人,他是INJ集团的继承人,助理不敢多拦着他。

到了周韶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易城的风景,他坐在办公桌前拿着文件,眉头蹙起。

“走势很难看,工业指数已经跌穿到300.12,有点崩盘的局势,这样,你让Juile去操盘,你不用管这个事,把重心放在诚艺这个项目上,我看了数据,除了财务报表有点难看外,其他还可以,现在最重要的王牌是控制权,你们开会时,我赶不到现场,全权你来操控,我只要求一点,无论投资还要进行几轮,我都要求要有一个董事席位是由我们的人来坐。”

“脑子灵活一点,这一轮融资要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他随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巴上,单手点燃,“诚艺现在是要我们来担任上市主承销商,至于SI表格也已经让人做了去提交,话语权在我们这,不能我有心培养你,你出去给我丢人现眼,说出去多难听?”

他将猩红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你要是做不来,我就换其他的小组顶上去,这么大的项目,公司里多少人盯着,你心里有数。”

说了几句,周韶川就挂断电话,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眸看着谢家乔,“怎么又回国了?”

谢家乔瞥了他一眼,走到沙发坐下,“忙完了?”

“差不多吧,琐事一大堆。”周韶川站起身来走到沙发坐下,双脚直接放到了茶几上,“真是同人不同命,你在挪威守着金矿,我在国内做牛做马。”

周韶川公司有个常青藤毕业的金融博士,按他话来说,这种学校出来的高材生,各大公司都抢着要。

他同样也是。

可是用了人才发现,这是一把没有开封的刀,用起来不利索。

他正愁着呢。

不过这话说得确实也太难听了,他要是做牛做马,别人成什么了?猪狗不如?

谢家乔看着他,“你要是忙完就帮我个忙。”

“行。”周韶川挑眉,“说来听听。”

“是这样,我想给音音介绍对象,这是我带来的几个人的资料,你帮我过过目,看看哪个适合她。”

谢家乔从包里取来了资料,递给周韶川。

周韶川接过资料,看着一份份被整齐罗列出来的讯息,包括爱好跟人品都做过调查,不由得嗤笑出来,“你跟我爸妈怎么想到一块去?他们逼着我跟她相亲,你也找人跟她相亲,她才多大啊,就这么着急把她送出去?”

谢家乔一愣,“你说什么?伯父伯母把你介绍给音音?”

“嗯。”周韶川靠在沙发上,随意的翻阅资料,“把小孩吓得都哭了。”

谢家乔眉头紧皱,迟迟不语。

周韶川瞥了他一眼,用脚踹了踹他的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怎么,跟我相亲不行?”

“跟你相亲?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我刚才进来还看见你女朋友乔雪宁,你说你花边新闻多得两双手都数不过来,还把音音交给你,交给你她这辈子就毁了!”

真朋友才敢这么说话。

周韶川被逗笑了,放下手里的资料,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你这话说的我好像十恶不赦。”

谢家乔太了解周韶川了,他在工作上雷厉风行、一丝不茍。

但在感情上完全就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妥妥的情场浪子。

那一年他跟乔雪宁分手后,开始花天酒地。

有的时候女朋友多得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需要别人提醒他。

这也就算了。

到了今年这个岁数,依旧跟乔雪宁拉扯不清。

把谢疏音交给他,跟小白兔交给大灰狼有什么区别?总归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还。

“你不是十恶不赦。”谢家乔顿了顿,“你是纯属没有人性。”

周韶川轻轻‘啧’了一声。

要么说是亲兄妹呢,这兄妹俩生起气来,差不多都是这副德性。

说事总是戳着人心口扎。

不过小家伙比他好点,至少人很好哄。

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对,我没人性,所以我想想没人性的人会做什么?”

他故意看谢家乔那铁青的脸色,“你猜猜?”

“周韶川,你是不是找死啊?”谢家乔捏着拐杖,“你敢碰她,我跟你拼了。”

“看你着急的。”周韶川轻笑,“不知道还以为小家伙怀上我孩子了呢。”

听着他轻浮的语气,谢家乔就差没有把拐杖甩在他脸上,“我警告你,她连男孩的手都没牵过,你别对她起什么歪心思。”

周韶川听到这话,忍不住多看了谢家乔几眼。

嗯。

没牵过手。

可他不止牵过她的手,还亲过她的嘴,甚至跟她躺在一张床上,虽然没发生什么事,但也不至于说得这般不谙世事。

他抽着烟,低头看着资料上的信息,越看眉头越紧,不耐烦的甩出去几张,“没几个好的,你说你拿这些臭鱼烂虾来挤兑谁?她就配跟这种人在一起?”

富二代好找,但是颜值高、人品好、不花心、温润如玉的难找。

这些人已经是他能挑出来最好的了,年纪相仿、家世背景也还可以,虽然……人长得确实不咋样,但是至少没有周韶川这样花心。

结婚嘛,就是图个安心。

周韶川看他那样,忍不住又点了一支烟,中指跟食指夹着烟,双手看着资料。

其实谢家乔怀什么心思,他很清楚。

谢泰初将妻子送进监狱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谢疏音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容忍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离家出走,就像谢家乔说得那样,是不打算回谢家了,否则不会在出现宴会那种事后,没有选择离开他家。

谢泰初再恨自己妻子,那谢疏音也是他从小抚养到大的亲闺女。

现在两人谁都不肯破冰,只能从婚姻这下手。

如果谢疏音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哥,势必会牵扯到两家人交涉,到时候她不得不回家。

这毕竟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

剑走偏锋。

却也算是一步棋吧。

周韶川弹了弹烟灰,将烟头叼在嘴里,继续看资料,“跟这群货色,还不如跟我。”

一个个都是没什么用处的软脚虾,除了趴在父母肩膀上吸血,花天酒地也不会干其他的了。

相比之下,他还比这些人好得多——至少她那样诱惑他,也没有对她下手。

“反正我是挺中意这个沈释的,你看看。”谢家乔从资料里抽出沈释,“父母都是海外开公司的,他自己开了一家电子产品公司,身价不菲,最重要的是,没有什么花边新闻,作风也挺好的。”

沈释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二十七岁。

周韶川看到沈释的资料,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人英俊帅气。

但周韶川看着看着就笑出声来,“沈释,我熟,这我朋友。”

谢家乔一愣,“你熟?那人怎么样?”

周韶川似笑非笑,“还不错,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做个中间人撮合撮合。”

“行,那就你来拉线。”

周韶川笑着抽尽最后一口烟,眼中深意望不见底。

——沈释,他妈作风不错,不错到外面有个私生子。

不过他不打算跟谢家乔说,因为他觉得他想随便找个人跟谢疏音结婚,是毁了她下半辈子。

这个事,得谢疏音自己亲手来撕破,才能让谢家乔断了这个念头。

否则瞎折腾把小家伙一辈子都给折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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