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宫外殿的鎏金蟠龙柱在晨光中投下狰狞暗影,倒映着燕烬眼底翻涌的暗潮。
“其他人都退下。”
低沉的嗓音响起,殿内侍立的宫人们低眉顺目,鱼贯而出。
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沈青禾垂首立于殿中央,纤细的身形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单薄。
“沈砚之?”燕烬缓步走下台阶,他生的极为高大,整个人的身影笼罩下来,将青禾覆盖住。
“或者说……沈青禾?”
沈青禾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她早知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
“君上说笑了。”
她抬起头,强迫自已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微臣不太明白……”
“沈氏族中的长子嫡孙,沈砚之今年刚刚及冠。”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而小他三岁的妹妹,名叫沈青禾,今年怕是才十七岁。”
男人的手指顺着她的下颌线滑下,“三年前对外宣称病逝的,应该不是沈家小姐,而是沈家嫡系唯一的男子,沈砚之。”
“娇媚的少女凭借腰间的玉佩,瞒过世人三年。”
燕烬的手指抚上那块温润的玉佩,指腹擦过她平坦的小腹,激起女孩细微的颤意。
“只可惜,我灵武双修都早已至臻化境界,瞒不过我。”
他忽然用力,玉佩的系绳应声而断。
沈青禾惊呼一声,伸手去抢,却被他轻易躲过。
燕烬却将玉佩随手纳入袖中,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少女的容颜愈发显得精致,柳叶眉下是一双含嗔带怒的杏眼,挺翘的鼻梁下是微微颤抖的樱唇。
这张脸,他后宫那些绝色加起来,都比不上。
心中的暴虐伴随着另一种欲望开始翻涌。
沈家掌控朝堂,享受世人供养千年。
而他呢?他自从天赋初现,便被父亲、母亲强压着练武,不停地练。
哪怕幼小的孩童承受不住,两股内流在身体里冲撞肆虐,也无人关心他疼不疼,族人都只关心他成不成功。
三年前的战乱,他的父母,更是被只认沈家,不认燕家的愚昧百姓所杀。
那是个看似普通的农家,手无寸铁的一家人,凭着一副无辜的模样,就这么轻易得让他父母放下了戒心。
他甚至记得,那家人临死前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用尽最后一口气喊道:“燕家……乱臣贼子……”
何其可笑?
他们燕家居然成了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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