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娜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过幽暗的巷道,身后传来贪婪的喘息声,几个黑影在屋顶跳跃跟随,像秃鹫盯着垂死的猎物。
转过一个拐角时,她突然暴起发难,短刃脱手而出,将最近的一个尾随者钉在墙上。
其余黑影立刻作鸟兽散,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弄中。
街道两旁的破败建筑里,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和癫狂的笑声。
一个浑身是血的疯子突然从门洞扑出,胡列娜侧身避让,那人便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更深的黑暗。
前方亮着昏黄灯光的建筑就是她的栖身之所。
门口的老妪抬起浑浊的眼睛,干枯的手指比了个要钱的手势。
胡列娜扔出一块染血的魂骨碎片,老妪立刻露出残缺的黄牙,让开了通往楼梯的路。
楼梯吱呀作响,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是她的临时落脚处。
锁舌咔哒入扣的声音此刻格外悦耳。
屋内陈设简陋,一张铁床,一个缺角的木柜,还有半桶早已冷却的洗澡水。
胡列娜靠在门板上缓了口气,开始处理伤口。
酒精淋在肩头的伤口时,她咬破了嘴唇才忍住没叫出声。
窗外突然传来打斗声,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胡列娜头也不抬,继续用牙齿配合右手给左臂的伤口打结。
这样的动静在杀戮之都的夜晚,就像呼吸一样平常。
最后一块染血的纱布落下时,远处钟楼传来三声沉闷的钟响。
胡列娜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沾血的短刃就放在枕边。
她闭上眼睛,却依然保持着随时可以暴起的姿势。
在这个城市,连睡眠都必须保持警惕。
楼下的街道上,又一场厮杀刚刚开始,胜利者的狂笑和失败者的哀嚎交织成杀戮之都永恒的夜曲。
不知睡了多久,胡列娜的睫毛微微颤动,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枕边的短刃不知何时已被她握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门外传来极轻的“咔哒“声,是金属拨动门锁的动静。
她的呼吸依旧平稳,身体却已绷紧如弓弦。
门缝下,一道黑影缓缓蔓延进来。
胡列娜眯起眼睛,借着窗外血月的光亮,看见三根细长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板。
“吱呀——“
木门发出细微的呻吟。
一个佝偻的身影贴着地面滑入房间,动作轻盈得如同没有骨头的蛇。
来人戴着鸟嘴面具,右手反握着一把锯齿短刀。
胡列娜保持着均匀的呼吸,眼皮微微掀起一条缝。
入侵者踮着脚尖靠近床边,锯齿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淬了剧毒。
就在刀尖距离她咽喉只剩三寸时,胡列娜突然暴起!
她猛地掀起床单罩向对方,同时一个侧滚翻落到地面。
床单被锯齿刀撕成碎片,棉絮如雪花般飘散。
“啧,装睡的小美人。“
鸟嘴人发出沙哑的笑声,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胡列娜没有废话,短刃化作一道银光直取对方咽喉。
鸟嘴人却诡异地向后折腰,整个身体对折成直角,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击。
胡列娜眼神一凛,立刻变招下劈。
鸟嘴人却像没有重量般贴着地面滑开,锯齿刀划向她脚踝。
“叮!“
短刃与锯齿刀相撞,迸出几点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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