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美国的克莱登大学,哲学系。”
“克莱登大学,我早有耳闻啊,是一所好学校,有不少政界同仁都是你的校友啊!”
方鸿渐一愣,他虽然之前也曾见过,光明正大摆出克莱登大学出身,但并未想到如此普及,赵辛楣面色八方不动,方鸿渐突然就懂了,“是啊,是啊,有很多校友,但那些都是前辈,我进校的时候他们早已毕业,但是他们都很优秀啊,经常听教授提起他们。”
“哦,真的么,据我所知,商贸部的马次长就是克莱登大学毕业啊,你们教授可曾提起过他?”
“马次长,哦哦,马次长,当然有啊,我读博士的第二年,选修了一门国际贸易,那门课的教授是个逃到美国的德裔犹太人,对马次长那是赞不绝口啊,说他是经商的天才,将来一定能成就大事业。”
“哦,是这样啊,那改天我跟马次长见面一定要转告他,马次长是十分怀念曾经的大学生活的啊!”
“呵呵,在下也很怀念啊。”
“方先生,那请问你的博士文凭带来了没有呢?”
方鸿渐一个谎扯出去,也不怕扯出更多的谎,“陈公,我与鸿渐兄一同去三闾大学任教,原本是将文凭带在身上的,无奈路上多有变故,不幸遗失了,我到达三闾大学时,因为文凭遗失,所以就不曾报上博士学历,因此只评了个副教授,若是有像马次长这样对母校情深意重的学长在,我在三闾大学也不至于只是个副教授了。”
“方先生这是受委屈了啊,辛楣,你怎么也不帮他出头。”
赵辛楣也是正儿八经,“鸿渐是品性最端方的不过的人,他说文凭遗失,无法自证,唯有学问是真的,只要他教了课,学生自然就明白他的学问了。只是那学校里,现在也不全然是那良善之辈,颇有那种门缝瞧人的小人,鸿渐受了委屈,也从不多讲,直到离职,他这是被那些小人逼迫的啊!”
陈主任此刻几乎是要老泪纵横,颇像动了感情,“鸿渐,你真是,真是……罢了,不提那些小人,今天在我这里,一定要替你把公道讨回来。”
半晌写完档案,陈主任见方鸿渐斜着眼瞥自己写字,干脆亲自把一张纸亲自交到方鸿渐手中,“鸿渐是否怕其中有讹误?不妨事,尽管看看。”方鸿渐忙道,“不敢不敢,非是怕其中有所错漏,只是看陈公您的这笔字实在是风流,忍不住多看两眼。”方鸿渐接手一看,发现这陈主任虽然说话做事有些奇怪,但这一笔字是看得过眼的,颇为秀丽。陈主任自己也对自己的这一笔字十分得意,“鸿渐看我这一笔字如何?”
“相当精妙啊,鸿渐留洋之前也曾经跟随家父学书,陈主任这一笔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刚柔并济,阴阳相生,非积几十年之功力,不能得此书啊!”
“到底是留过洋的人,又读了博士,见过大世面,不像那些数典忘祖的,认识几个洋文,就把祖宗东西忘得一干二净,我们中国人,到底还是要写中国字的,什么时候我有空,一定好好给你写一幅!”
“那鸿渐在这里就先多谢陈主任了,陈主任这份大礼,鸿渐实在受之有愧啊!”
“哎,你我即将一同做事,为党国效力,哪里有什么愧不愧的,鸿渐你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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