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的少年有一个与其外貌很相配的名字,秋良。
秀气的秋良有一个与其名貌毫不相符的性格——
“我、我是来委托……恋爱的!请和我约会吧!”
银桑很气质的没有喷茶。估计是因为他当时嘴里没有茶。充其量也只会泄愤似的将口水吐到少年的脸上去而已。
我真傻,真的。
我单以为自己在歌舞伎町街混了这么多年早已练就火眼金睛毒舌万丈蛋碇不精(哪里不对),却没成想到……事物的内在不以其外表的变化而变化,我们无时无刻不能忘记实事求是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能到万事屋这种扭曲地方来下委托的人能有多正直?万事万物终究还是在一个互相联系的整体之中,在那个看似正直良善的好少年被呓小姐拐进万事屋的门槛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扭、曲、了!
(银桑·祥林嫂·马克思体。请鼓掌)
当然,任何唏嘘感慨都无法阻止坂田银时捞金的脚步。他各种猥.琐丢人地搓着手凑上去,一脸犯贱地向人家小少年说“哟嚯嚯,小弟弟原来是想要玩这个呀,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万事屋有这项服务哦少年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姑娘呢?是萝莉吧肯定是萝莉吧必须是萝莉啊!来来,请看看我们公司的这位小乐姑娘,肤白眼蓝外加异域情调的装扮如何呢?保证身娇体柔易推倒呀!(撒谎毫不眨眼)”
接着,在少年的后半句话出口后,挂着一脸市井小人相的白夜叉,顿时,破宫了。
“不、不是的。我……我比较喜欢……比我年纪稍微大一点的……”
“呸。”
“呃……”
“抱歉,嘴滑了一下。”
面上瞬间结了一层冰霜的坂田银时冷冷地说着“来吧客人,我帮你把脸擦干净”,一边挥着拳头恨不得揍瞎他那对不停往呓小姐身上瞟的混蛋眼睛。
拳头在即将揍飞那副看起来价格很昂贵的眼镜前零点一秒,被一个意外的人拦住了。
“太不专业了银时,顾客大人就是上帝,怎么能动粗呢?”漂亮的杏眼笑得眯起来,呓各种温柔似水地俯□去,替秋良擦掉了脸上的口水,“呐,秋良,和我去约会怎么样?”
身后传来咔吧咔吧,两声下巴落地的声音,以及一声“哦!Good job呓小姐!这么快就搞定金龟婿实在太帅了阿鲁!”
吉田呓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纯粹被那个少年的青涩吸引了而已。小心翼翼的,紧张的,悸动的,渴望却不敢触碰的,如此这般的可爱表现,属于一种名为“恋爱”的感情——那是令她一时迷惑的东西。
从她在与松阳永远分离的时急切地对
他喊出“我爱你”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感到困惑,并且不安。
——我爱你。
说出这句话,对她而言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本以为最后对松阳喊出之后会轻松下来,谁知,却更令她困惑沉重。
她看着松阳长大,又看着高杉他们长大,看着曾经和晋助他们玩在一起的邻家孩童长成精壮的农家汉子,抱着孩子,守着妻子。一轮又一轮地,看着他们用比自己还要沧桑地脸,别扭且怀疑地喊她“呓……姐姐?”
太多复杂的情感错综缠绕,让这个本应该纯粹的感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在万事屋里修养的这段时间,让呓终于获得了充沛的时间去思考——思考那些,在高杉的怀抱里,就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东西。
思考得出的结果是,恐怕就是因为想得太多,才会格外困惑。
在看到那个羞涩内敛的少年的瞬间,有种第六感就猛然击中了呓。她觉得,自己能够在这个少年身上找到最后的答案。更何况,仔细想来,如果不算在村塾时带着孩子们的郊游,自己辈子,竟然从来没有约会过。
“呵呵,就是这样,我的人生果然很失败吧?”
“没、没有的事!我、我觉得……其实……”
和秋良一起并排坐在游乐园的公共椅上,听完了呓半真半假的讲述,少年再次陷入了面红耳赤的支吾中。手上的冰激凌已经融化了大半。
呓怀有身孕,不能吃冰的东西,不敢动作太大,更不可能玩那些刺激的游乐项目。一天下来,两人只是草草在摩天轮上转了两圈,便一人拿甜筒一人捧热麦茶坐在长椅上闲聊起来。
秋良是个很纯的男孩,很纯,太纯了,就像是一捧盛放在盘子里的清水一样,呓瞟一眼就能看到底。
的确很诚实,很简单,相比起某人那如同深潭般的可怕眼眸,最开始看到秋良的时候,就让呓觉得非常安心。
但也只是“开始”而已。
只是相处了一个下午,呓就开始感到无聊了。
无聊,太无趣了。就好像魔兽高手回过头去玩俄罗斯方块一样,开始时还有些小怀念小新鲜,过不了多久就腻味得发疯了。
看着还在红着脸结巴的秋良,呓开始感到不耐烦。
“要气球吗,少年?”这时,一个闷闷的声音忽然响起,呓擡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硕大兔子玩偶服的工作人员,手上拿着一大束的彩色气球。
“诶?气、气球?我……”
“给你。”
“啊?啊!哦!”
还不等秋良反应过来,态度冷淡的兔子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一个气球递了过去,毛茸茸的兔爪差点撞上了他的鼻子,秋良只好慌
张地伸手去接,然而兔子松手却送早了一瞬,氢气球的线从两人的手相接的空隙中飞走,秋良吓了一跳,愣愣擡头看向飞走的气球。
“你丫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去追!”兔子颐指气使!
“啊?哦!”秋良下意识地接受命令站起身追了出去!
“跑快一点!还有不要再回来了!”
“哦!”少年的脑子依旧没转过弯来,细碎的短发顶端,一根长长的呆毛随着奔跑的频率,无辜地迎风招展。
“那么,现在。”兔子玩偶那对跟呓的双拳一样大的黑眼睛凑了过来,定神看了两秒,竟忽然一弯腰一挥手,鞠了个颇为绅士的躬,“美丽的小姐,我能约你吗?”
“噗。”呓忍俊不禁地笑笑,伸出手轻轻放到兔子玩偶毛茸茸的爪子上,轻声说,“和我约会是很贵的呀,坂田老板。”
“好说。”银时淡定将兔子脑袋从头上摘下,盛夏里穿着厚厚的玩偶服,他不可避免得落了个满头大汗。在太阳光的折射下,银时翘起嘴角,露出一个明亮的微笑,“可以从新八几的工资里扣。”
“工资?有那种东西吗?”
“咳。这个问题嘛,我回去再研究研究劳务合同。”
“噗。”像是被戳中了笑xue似的,呓忽然牙根一酸,无法抑制地大笑起来。小心地护着肚子,她趴在兔子软绵绵的肩膀上,笑得浑身颤抖直不起腰。
“呓小姐……”银时跟着她笑了两声,却突然收起了玩闹的表情,沉声说,“如果有一天我要结婚的话,我的伴侣一定是一个能让我每天都感到轻松愉快的人。”
喉咙一哽。
呓保持着捂嘴弯腰的姿势,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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