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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还没完全清醒，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臂只是维持着捧宋戎脸颊的动作都已经让它开始颤抖。

她撇了撇嘴巴，索性将手臂搭到他脖子上，牢牢地贴住。

“好困，可不可以不起床。”她嘟囔着。

他俩身上的衣裳都很薄，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更别说她呼吸时，香香的甜梨乳香洒在他鼻尖。

还有那红润的唇瓣贴着他薄唇时的温度。

......

宋戎整个人都很激动。

他万万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砸在他身上。

他更没想到，啾啾不仅没生气，还这么喜欢亲近自己。

宋戎只觉得心口被欢胀的情绪塞得满满当当的。

但他的狂喜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因为啾啾睡着了。

耳边絮絮叨叨的嘴巴被堵住，他终于安静了，啾啾松了口气，放心地睡死过去前，皱着的眉头松开，几不可闻地嘟囔着:“终于清净了啊...”

“......”宋戎心情复杂地撩起眼皮。

他看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美人，反应过来。

什么喜欢亲近他呀，都是假的！

原来这只是一个用来打发他的吻，用来敷衍他的吻。

人家嫌他烦呢。

宋戎沉重地叹了口气，由衷地看不起自己那没定力的样子。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这辈子都吃定他了。

他完全认栽。

非但没有生闷气，还将粥碗推远了些，重新上榻，钻进被子里，将她搂在怀，嘴角勾着阳光的笑，轻轻拍着她后背:“那你继续睡吧，我不吵你了。”

啾啾脸闷在他怀里，呼吸间都是他清浅好闻的梨花白雪香。

有人将她面上的发丝轻轻拨开，抚着她的脸颊。

她极喜欢别人这样摸她脑袋，摸她脸颊，好像她是一个被人珍视被爱重的小宝宝。

即便是睡梦中，她也被这样的举动讨好到，不自觉地弯着嘴角，用薄滑的脸颊去蹭那只温暖干燥的大手。

一切都太好了，像梦一样好。

今日的梦，也是香甜甜的味道。

宋戎看着她依赖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浓了。

他不经意地擡头，撞进镜面中自己漆黑的眼神中，他在那双桃花眼里看到了浓重的爱意。

原来，爱真的是看得见的啊。

那样强烈不加掩饰的喜爱，让他心脏都空了一瞬，然后开始强烈跳动。

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爱一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很傻，但是他并不讨厌自己这样傻乎乎的模样。

看到这样的自己，他只觉得亲近熟悉。

他想，挺可爱的。

因为，在过去的每一息，啾啾都是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神情在看他。

被她这样看着的时候，他是开心的，欢喜的，好像他是她的全世界。

那他这样看啾啾的时候，她的心情和他也是一样的吧？

爱的人同样爱自己。

没有比这更满足的事了。

宋戎低下头，在她睡得红扑扑热腾腾的脸颊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傍晚十分，倦鸟归林。

坊间已经挂好了灯，家里的女使仆妇们都被放了假，归家团圆去了。

已经是不得不叫她起床的时辰。

后街锣鼓敲起，小孩子沿街跑跳笑闹的声音模糊传来。

宋戎将香薰炉上罩着的衣衫取下来，挂在臂弯。

他拨开云雾似的床帐，用月亮似的金钩勾住，昏暗香甜的帐子微微亮了些，露出锦被下小娘子白里透红的面颊。

她眉头浅皱着，宋戎忍不住地俯低身，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柔声道:“该起床了。”

啾啾挣扎着，抱着被子往榻里面滚:“不想起床，今日不起床。”

宋戎看着她起伏有致的背影，在她腰线深陷处拍了拍，轻声提醒道:“你忘了今日是中秋，要赏月吃团圆饭了？”

“已经开始挂灯了，外祖母、祖母、兄长都在等着你去呢。”

啾啾睡得迷迷糊糊的脑袋转动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虽然知道有这一回事，但她并未立时反应过来。

啾啾抱着被子，闭着眼睛:“......”

宋戎数了十五个数，她忽然睁开眼睛，“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蹬开被子扑下床。

宋戎早有准备地张开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她。

“我忘了。”啾啾着急地去找鞋子，套着丝履的足尖在脚踏上划动。

宋戎握住她的脚:“别着急，来得及。”

女使们放了假，没人伺候他们，但这不是问题。

他将衣裳递给她。

裙衫堆在腰上，啾啾看着自己衣裳下的印子，眼中生了些恼意，伸手掐他腰:“都怪你。”

她手指掐着一点点他的腰，用了些力气，依旧没有给他造成什么痛感，反而痒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