⑧（2 / 2）

宋戎低头看了一眼，是青紫得厉害，不知道地还以为是和人打了一架。

和哪个妖精打架，自然是和他呗。

他默不作声地移开眼:“嗯，都怪我。”

他这样耳尖红着，眼神游离不敢看她，老实巴交地承认，啾啾倒是不好再发作。

只是，他有些异样，不自在地挪了挪脚。

但啾啾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他别扭的异常。

啾啾惊骇地咽了口唾沫，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回事，管管自己！”

宋戎:“......”

宋戎迎着她难以置信的眼神，面不改色将臂弯里搭着的衣裳给她换上，除了耳垂红得快滴血外，面上一丝一毫的情绪也看不见。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挺不做人的，只能将眼睛移开，不与啾啾对视，也就不会因看到她惊讶的眼神而心虚。

窗外虫鸣声渐起，已是日头西斜的时候。

宋戎望向窗外，稳了稳眸中情绪，抱起她，将她放在妆台前坐着，拧了帕子，低身给她擦脸洁面。

他擦得认真细心，暖湿的巾子柔柔地照拂过她脸上每一处细嫩的皮肤。

他给她擦脸时十分专注认真。

啾啾擡着眼睛，从他低垂的眉眼看到他直挺的鼻梁，殷红秀气的唇瓣。

他长得真好看，每一处都长在她心坎上，就连呼吸都是那么动人。

最要紧的是，他是如此和她心意。

啾啾展露出一个笑，眼神从他俊美非凡的脸上一路往下移动，注意力放在自己努力收拢的手上。

听着他呼吸乱了一瞬，她笑意满满地靠进宋戎怀里，纤柔的身子娇小玲珑，擡着头，像蝴蝶扑闪着翅膀的长翘睫毛微微撩着风。

紧接着，润泽的红唇轻轻落在他脖子上的喉结上。

她看着喉结这块小小的骨头轻轻滑动，耳边传来带着他咽唾沫的细微动静。

“你咽口水了。”啾啾说着自己看到的事实。

“......嗯”宋戎心不在焉地轻声应答，全副心力都在她皎洁的面上。

那双大眼睛正明晃晃地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不要看。”宋戎低声道。

“你喜欢我这样。”啾啾视线往上移直视着他。

生命树犹如有意识般，像脉搏一样强劲有力地跳动着，欢跃着。

宋戎脑中空了一瞬。

理智告诉他，他必须阻止她，他们还得赶时间赴宴，祖母和外祖母、舅兄都在等着他们。

然而，很难。

宋戎花了极大的力气，额角微淌着汗，沿着挺阔的胸膛滑落，极大地磨炼着他的忍耐力。

他心湖中泛着涟漪，分出一只手握住她纤白的手腕:“时辰不早了，停一停。”

啾啾才不听他的话。

他说停就停

凭什么呀。

早上她说停下，他听进去了吗？

没有！

他甚至因为这个更猖狂了！

所以，他现在可别想她绕了他。

啾啾摇着头:“怕时间不够呀，想快一些吗？快也有快的法子呀。”

宋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微微折过来，乌黑亮丽的长发像绸缎般垂落在他锦衣上。

“不必如此。”他慌张开口，话未说完，尾音已经落入一阵温暖的叹息中。

说不意动是假的。

眼睁睁看着她低身，红唇靠近，落下，宋戎靠在妆台前，闭着眼睛仰着脖子:“啾啾，啾啾......好姑娘......”

他已经被她彻底掌控住。

宋戎的情绪，宋戎的高兴与悲欢，此时，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啾啾很得意。

她小小软软的嘴巴像储存食物的小松鼠一般鼓着，得意地撩起眼皮，目光在宋戎迷人的面上转动。

她简直是将自己在秦楼的毕生所学全都用在了宋戎一人身上。

屋内的铜壶滴漏慢慢凝着水珠，起先只是一抹虚虚的水痕，铜壶终端开了一个小圆孔，水珠慢慢地凝到小孔前，到再不能悬挂时，“啵”地一声掉落到聚水器里，聚水器已经挤满了水，再不能承受，水面溢出边缘，落到地上，渐起破碎的水花。

“真的不必如此......”宋戎仰着脖子，双眉轻蹙着，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揉着啾啾脑袋。

他一时没回神。

啾啾舔了舔唇角，歪着脑袋看宋戎，静静看着他如何心浮气躁，又是如何从心浮气躁到燥意渐渐消退。

她忽然有些懂了，他为何这样的方式喜欢亲她。

原来，从这个角度看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让人意满，这样让她有成就感。

思绪转过，也不过两三息，啾啾再回神时，下巴已经被人捏住。

宋戎眼睛泛着薄薄的红，半眯着眼看她。

啾啾反胃地拍了拍心口。

他静静看了她一瞬，伸出手。

骨骼分明的大手平摊在她小巧的下巴前，白皙如玉的长指，指骨修长，指甲干净温润。

他一字一句，轻而缓地道:“啾啾。”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啾啾慢慢红了耳朵。

松茸:把我的千秋万代还回来。